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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權且一笑,低聲道:「此處十之七八是參與了今春科舉之人,你且細心瞧著。」
她未以有異,只恍然明瞭春闈放榜在即,他是來親眼瞧瞧他的門生,竟點點頭,留心瞧了。
區區二十幾人,就集千姿百態,言談熱切的,寡言少語的,樂好交遊的,清高孤僻的,以至阿諛奉承、嗤之以鼻的,應有盡有。
如此看來,當中不卑不亢的幾人也就格外惹眼,氣度超然。
她揣測皇帝心性,約莫這樣的人日後才大有可為。
一首詩熱議完,時候也就差不多了,詩社的重頭戲也便拋了出來——誅人聯句成詩,一較高下。
除入門所得詞賦到入社所得詩詞爾然的一兩篇驚艷之作,此處是全社的精華所在,一詩流出,常有洛陽紙貴之勢。
李明微僅得一句,她倒不忍相負,聯得一句「虛空度鴻雁,落葉舞風輕」2,清新婉麗,意趣別致。
眾人連連讚嘆。
她一笑,此後便不再開口,至最後吳臣毅提筆結詩,又得佳句,自少不得一番追捧。
皇帝一哂,寥寥道一句「走吧」,她便會意,隨他悄然離場。
吳臣毅寫完,卻已不見二人身影。不由憾然,一味與這些俗人應付,卻還未及與那姑娘說上兩句話。
可眼下少不得他,也只得耐了性子等評完高下。
待一切事畢,於前頭看到九方齋所呈文章,更是震驚於其才情,深深抱憾。
卻說二人離開時,園中已經清淨,外面卻擠滿了熙熙攘攘等聯句詩的人。門房上支會了一聲,兩人從角門出去,幾乎是悄無聲息的離了百望祠。
林子裡瀟瀟風吟,吹得衣袂翻飛。
她的帷帽被吹開,抬手遮掩,袖子滑倒肘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
他看過來,眸中閃過一絲驚艷,驀然就想起了長春宮那株遺世的白海棠,亭亭玉立,絕世出塵。
他垂眼,壓下眸中異色,淡淡望著她,道:「昨日見三公主,她已在唸叨你,拾掇拾掇,儘快回宮吧。」
她應是,心頭卻一片悵然,約莫襄郡王說得對,指婚以後,她或許也不出不得宮。
如何是好?
不可知,不可知。
回到別院時已經入夜,她略嫌疲憊,罷了晚飯,臥床歇了半晌,正睡意朦朧間聞到了一股藥味。
丫鬟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她才想起吩咐人煎藥,略略欠起身來,令把藥放下,默然瞧了半晌,忽一抬手盡數傾在了痰盂裡。
生死由命。
只吐了一日罷了,它已經那樣乖,她從蒙立手中搶回了它,不能讓它毀在自己手裡。
她在別院又養了兩日,等怡寧自易縣歸來一同入宮,回宮當日不巧,恰遇上皇后申斥妃嬪,令諸妃在中宮聆了兩個時辰女戒,又責令內庭女官每早午膳前於各宮正殿宣讀,諸妃、嬪、貴人等至宮人務必聆訓,不得有缺。
合宮都處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來時正逢午間聆訓,敏妃遣了長春宮主管太監王喜來接他們從後門入宮,王喜只是諱莫如深的轉述了兩句敏妃的話:「皇后娘娘整飭後宮,宮裡這兩日紛亂,娘娘叫奴才告訴姑娘一聲兒,日常不必在往前頭請安,姑娘只安心教授三公主就是。」
她未以為意,直至第二日開堂授課,三公主姍姍來遲,進門卻就目帶警惕的看她:「你是漢人?」
她不解其意,但答是。
她彷彿受了莫大的欺騙,立時變了面色,指著她罵道:「下作漢女!我不要你再當先生!」
說罷即跑出門去,門外她帶的宮人皆是一愣,反應過來迅速追上去。
李明微給她罵得輕怔,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