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第1/2頁)
向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是怕她存了委屈求全或是虛與委蛇的心思,一旦魏綰的事情生變,鬧到最後,又是沒法子收場的結局。李明微眼神瞬了下,方一斂眼,淡笑道:「您去看我那日,吳公公後來給了我一個匣子。說有一日我要是想通了,就把那匣子開啟。」她抬眸看她,略笑了笑,「不管是因著什麼,我已然開啟了……」她沒再說下去,意思卻已經明瞭,無論她心裡什麼想頭,都會照著想通的結果去履行。
無論,魏綰將來的結果如何。
她若真把這當一場心甘情願的交易,約莫也是好的,長公主心裡微微舒了口氣,符珩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事實上遠不止她說的那一樁,這兩年裡頭後宮諸事,她雖未在宮中,書信往來之間,業已知曉大概。卻是有意未提的,她雖拿他重情為由勸她,也是迫不得已所為,因知她是至情至性之人,若則曉以利害,她未必就能為著利害聽她所言;而曉之以情,許就能叫她多思量兩分,也免將心思盡數投注在魏氏身上。
可私心裡是並不願意她真正陷進去,心思這東西原是從無定數的,為她將來抽身是一樁,為著往後的後宮安寧,也是一樁。
未曾想她心裡是清醒的。
於他們二人來說,果如她所言,能叫她留著一分心思,相安無事,已再好不過。
因笑了笑,也未再諱言,只看她道:「你若這麼想,再好不過。」
李明微亦笑,端杯飲茶,掩去了眸中一點苦笑。
她是一早就想清楚了的,卻也一直在怕,倘若魏綰真正該死,又倘若將來她不能再留住那最後的一份心。
也未有什麼,初時懵懵懂懂,在殷陸離身上一栽就是十年之久,遠觀遠望他一家和美,倘若再栽一次,也不過是又一個十年。
巡駐兵營,檢閱騎射,又議諸事,御駕回到府衙的時候已是亥初。
蒙立引路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西次間亮著的燈。雖簷下廳中俱是燈火通明,可那木格窗子後面,暖黃色的一點燈光,以及一坐一站兩個模糊的影子,猶是猝不及防映入了眼中。
「呦,小主還沒睡呢……」陸滿福進門瞥了一眼,回頭迎人,先就笑了出來。
看那主子爺進門,從門外跨到門裡,眼裡不覺就帶了兩分笑色。
但朝那窗子望了眼,提步往裡頭去了。
進門時她將將擱下筆,正拿鎮紙壓了墨跡未乾的書頁站起身來。
回望一眼,沒壓穩之時他就走了過來,一手虛攏了她壓在桌上,一手按住那書瞧了眼,「怎想起來注《詩經》?」
這長方的青銅鎮紙究竟短了些,壓不住稍厚一點的書本,她試了幾次終究挪開去,忽略了身後驟然靠近的氣息,只一面用手壓著書一面道:「今日見了怡寧,得知她在讀詩,我想起母親註解過一些,恰還記得,便想寫了送她……」
「胡夫人所注?」皇帝目色一凝,起了兩分興致似的翻了翻書。
她應是,斂眼看著書,「大多是她註解的,不過是閒時偶得,有許多戲筆之作,寫時參照別的,略做了一點改動。」
他便瞧她一笑,攬了她坐下來,「與我講兩篇如何?不拘是胡夫人戲筆還是你改動過的。」
墨跡已幹得差不多了,她拿絹帕掃了掃,即合書略站開了一些,望他道:「您聽什麼?」
他略思索了一下,適才瞧著她,別有意味的道:「就講邶風裡頭的一篇,《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歸。
她一瞬懂了他根本不是要聽她講詩,而是要藉此來戲弄她,只抿了抿嘴,正色道:「母親提了《詩經選》,言此書所注最為貼切,是為苦於勞役人所發怨聲,由……」
未及再說下一句,已被他伸手拉進了懷裡,抱坐在膝上笑:「甚會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