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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天,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這會已是烏雲密佈,眼看著就要落下一場大雨來,白志波上前協助著統領卓飛安營紮寨,忙活了好一陣子後,才將人馬都安頓下來。
見陳牧之有些悶悶不樂,白志波嘿嘿一笑,坐到了陳牧之的身邊,隨手遞給他一塊糕點。
“喏,陳大哥,這可是小慧偷摸著送給我的糕點,據說是公主殿下特地從京城御膳房中帶出來的,你也嚐嚐?”
陳牧之瞥了一眼樂呵呵,好像沒事人的白志波,心中的愧疚更甚。
“白志波,你知道,我們這一走,可就是大梁的叛軍了,以後也幾乎再也沒有回大梁的可能了,你跟那些兄弟們可都想好了?”
“刺勒到底什麼情況,我不太確定,我們跟他們並非同族,隨後的一些麻煩你應該也能想象的到……”
白志波還以為陳牧之是在為那位公主殿下黯然神傷,沒想到竟然是為了他們這些兄弟,心情也不由高興了幾分,見陳牧之還想再說,出言打斷。
“嗨,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就這事啊?在雁門關要不是陳大哥你護著我們,像馮知虎這些畜生還不得將我們生吞活剝了?”
“我都跟兄弟們商量好了,陳大哥你去哪兒我們就跟去哪兒,你也知道,我們兄弟好多人都是孤兒,至於家嗎?有跟沒有沒什麼區別......”
說到家的事,白志波的聲音明顯小了起來。
陳牧之一把摟住心情突然有些沮喪起來的白志波,拍著他的肩膀。
“都是大老爺們,怎麼突然娘們唧唧起來?走,去跟兄弟們拼酒,咱們今夜不醉不歸!”
白志波出身在將門之家,還有兩位兄長,一個比一個厲害,白志波就相對憊懶了些,又禁不住口舌之慾,他父親對其很是失望,將其逐出了家門,斷絕了關係。
想著要混出了個名堂來,白志波於是投軍來了雁門關。
因為身寬體胖,又平常缺乏鍛鍊的緣故,沒少受人欺負,帶來的銀子被兵痞們盤剝一空後,還經常被辱罵體罰,直到遇到了陳牧之。
所以白志波這一群人是打心底裡佩服陳牧之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本來預計兩天的時間便到了薩蘭多與蕭允荷預計的地點,因為李齊鋒的襲殺,她們晚到了一天。
到了地點才發現,接親的人連個影子都沒有,蕭允荷下令隊伍等了兩天之後還是沒人,便決定按路線自己尋去刺勒。
一時間,隊伍里人心惶惶的,風言四起,有說刺勒王背信棄義的,也有說刺勒王遇到了麻煩的。
蕭允荷堅信,薩蘭多絕不是個輕信忘諾之人,一定是有什麼事給耽誤了。
好在陳牧之的人手加入了隊伍之中,隊伍的防禦提升了一大截,偶爾遇到一些散落在草原上放牧的鮮卑牧民,蕭允荷都會派遣通曉兩族語言的人前去詢問一番,看看有沒有薩蘭多的訊息。
陳牧之那邊,蕭允荷與他有過詳細的交流,他們兩人的事,蕭允荷早已與陳牧之說清楚了,至於刺勒之行,蕭允荷也坦然面對,直言自己是心甘情願的,陳牧之當場就變了臉色。
不論蕭允荷如何勸阻,陳牧之依舊堅持己見,一定要追隨蕭允荷,其實陳牧之也想看看這位刺勒王究竟有何等魅力,讓蕭允荷在提及他時也止不住眼含笑意。
陳牧之的堅持,讓蕭允荷無力阻攔,他對她的幫助,再多的賞賜都抵不過,只好給他足夠的信任以示尊重。
深入草原內部,甄宏給的邊境圖早已無用,由於缺少引路的人,蕭允荷的隊伍經常容易迷路,走了大半個月,還是在鮮卑境內。
一天傍晚,蕭允荷正在與林子衝一同檢查營地,突然一名遊騎兵飛速的衝進營地當中,大聲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