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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煉獄般的炙熱,被穿透的肩臂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晏景被疼痛牽引著,自床榻上醒來。
書墨見他甦醒,忙對著府醫們招呼,卻見到他撐起身子,像是在搜尋什麼人的身影一般,目光在人群中巡視。
府醫們圍在晏景身邊,方要搭脈看診,卻聽見他問了句。
“夫人怎麼不在?”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悚然,面面相覷,沒敢開口。
晏景便點了點頭,自顧自道:“又與我生氣了?怎還這般小性子。”
帶著幾分抱怨的語氣,又吩咐書墨:“你去尋她,就說我傷得極重,命懸一線,夫人心軟,這般說了,她定是放心不下,要過來見一見我。”
書墨卻躊躇起來,苦著一張臉。
事到如今,他上哪裡去給侯爺將夫人找來!
明明進了侯爺當時進了火場,夫人什麼結局,侯爺難道還不清楚?
怕就是知道的太過清楚,才不敢承認。
晏景見他許久不動,劍眉蹙起,語氣重了些:“還不快去!”
他平日裡積威極深,鳳眸一凌,在場人便覺得後背發寒,被點名的書墨更是直接重重跪下,以頭觸地,顫著聲道。
“還請侯爺節哀。”
晏景看著書墨弓起的背,心中不祥預感濃厚起來。
可他明明已經促成了輪迴轉生一事,他記得……
晏景只覺得腦門突突的跳,心痛更是如絞,前生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換來了今世,但有記憶的是她,而不是他。
他性子叵測,不是個討姑娘喜歡的郎君,又最受不得她逃離,自然順著惡劣本性對她豪奪強取,窮追不捨,甚至恫嚇威脅。
那些不堪的記憶歷歷在目,她這輩子估計更討厭他了。
“她不願來見我麼?”
晏景鳳眸黯淡,思索一番,又道:“那你去與她說,就說我要死了,求著要見她最後一面,只要她肯過來,什麼都能允她,便是要回孃家住著,我也絕無二話。”
書墨愈是聽,愈是脊背發麻,他哪裡見過侯爺這般低聲下氣的模樣,若是他知道了夫人的事,豈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他不敢開口,府醫們更是不敢刺激晏景,但眾人這般諱莫如深的模樣,反倒激起了晏景的怒氣。
“我倒是使喚不動你們了。”
他冷笑一聲,撐起身子自個人就要往外尋人,卻被府醫們攔下。
高大夫到底年紀最長,算是晏景的半個長輩,不得不出面,對著他說出實情。
“還請侯爺節哀,夫人她……”
後面的話,晏景聽不太清,只覺得天旋地轉,無感像是隔著一層厚霧,聽不清也瞧不見,好似塊石頭般無知無覺。
但在高大夫跟書墨他們眼裡,他卻是靠著床沿,在聽到訊息那一刻,面上血色盡數退散,堪稱慘淡。
“你說什麼?”
晏景不可置信的問。
書墨抬起頭來,咬牙對上晏景凌厲幽深的鳳眸,“侯爺,夫人在宮中被逆黨所害,葬身火海,您入內救人,也被逆黨用弩箭所傷,昏迷了足足十日……”
他說著,眼見自家侯爺視線越發不善,只覺得渾身發冷,就連牙齒都在打顫:“三日前夫人已下葬了,喪事由陛下派人操持,國夫人的品級操辦喪儀,生前富貴,死後哀榮,夫人一應不缺,還請侯爺節哀。”
說罷,書墨又對著晏景磕了個頭。
尤晚秋在宮中自焚,到底不是件體面的事,但礙於晏景的面子,李恆便是知道,也不會大肆宣揚,反而對外說其是被逆黨挾持,為避免成為人質,憤而抵抗,被逆黨所害。
如此一來,便從命婦在宮中自戕,變為了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