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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餓醒的時候,她做完午飯,聞著味道的李漾漾出來,兩人一起吃了飯。
「最近怎麼沒見吳翔林?」吳大少自從知道張青寒在她這住後,沒少打電話威脅別帶壞她家未被社會大染缸浸染單純且過於美麗的張青寒。
對此,李漾漾只有翻白眼和掛電話。
這幾天手機太安靜,她還不大習慣了。
張青寒咀嚼動作慢了一拍,「大概,有家長管著了。」
「哈?他爸媽?你難道不知道他媽對吳大少採取放養政策,捅破天都未必露個面的嗎,他爸更是個大忙人,進帳按秒來算的,怎麼可能分出心思管他。」
張青寒聳了聳肩,沒再多說。
拿著總算滿意的第七稿,她回學校的設計室開始動手做衣服,結果剛進去沒多久,門就被砰地推開了。
她蹙眉看過去,只見吳翔林無精打採,銀灰微分碎蓋雜的跟雞窩似的出現在她面前,整個人狼狽的像是從車禍現場逃出來的。
她愣了下,腦子裡想的竟然是男人冰冷果決的話。
還未問出來,吳翔林一聲大喊,叫苦連天道:「寒寒,我好想你啊!」
他說著快步走過來,整個人卻像是重心被抽離,半個身子歪在右邊,像被人打殘了半邊身體的喪屍一般拖著左腿朝她顛伏走來。
張青寒目光看向他左腿,只見那條修長的腿此時如多餘出來耷拉著的一坨廢肉,被他高挺的身體拖著往前走。
她毛骨悚然,登時寒毛都立起了幾根,瞬間瞪大眼睛。
「你,腿真被打斷了?!」
嘈雜擁擠的醫院走廊盡頭,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冷著臉走進來,攜著凌冽寒風,讓人如置身北境的冬。
柺杖咚咚砸在地板的迴響,讓這個吵鬧如菜市場,熱氣開的極大,悶得人喘不過氣的走廊都無端安靜和冰冷了幾分。
黑色的皮手套似乎卷著冬日最尖銳的寒風,停在病房門前時,手還未落在白色門板,裡面似乎已經知道是誰來了,長久疼痛難受壓不下去的哀嚎徹底沒了音。
張青寒從座椅上起來,頷首道:「趙先生好。」
聲音平緩,看他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微妙的笑。
趙貉漆黑眸子直直落在她的唇角,停了兩三秒,頷首:「打擾了,張小姐。」
說罷,他推門進去。
張青寒臉上的笑容不再壓抑,一直咧到了最大,罕見不是那訓練出來的八顆牙齒。
停在門外的兩個保鏢愣了下,有個神情意味不明看著她,張青寒揚眉,勾唇笑著看他,抱臂不動,張揚靚麗。
男人愣了下,點點下巴,沒說什麼,退步在一旁了。
張青寒百無聊賴,索性又在門口長椅坐下,在吵鬧的走廊裡,繼續回想自己的第七稿可改動的地方。
半個多小時後,在她在心裡修改出第八稿的時候,緊閉的病房門終於推開,在關門間隙,她聽見一聲虛弱帶著疼意的叫喊,「小叔叔,你答應我的,你要做到!」
張青寒清楚見到,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一度。
她心裡樂了聲,面上安之若素站起來,「趙先生。」
趙貉偏頭看過來,又是那副八風不動,高高在上,打量審視的模樣。
張青寒自然也是淡定坦然,由他看去。
趙貉抬起柺杖,點點樓梯間,「跟我來。」
那位保鏢剛邁步,他道:「你在這。」
保鏢退回,張青寒跟上去。
沉重的樓梯門關上,張青寒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黑色手套上,他推門動作流暢,看不出身體殘疾對他的阻礙,只是在走路時會刻意放慢許多,仔細觀察,也會顯露他右腿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