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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芳這才明白過來,是不是鍾家人贏得太過分,唐觀棋反而誤打誤撞幫忙解圍了。
她看向捂著臉的唐觀棋,收回了手卻沒有道歉,也只是心安理得把一切錯歸咎於她:“打你是為了你好,不打你就會猖狂。”
而鍾蓉得意地從唐觀棋身邊經過。
唐觀棋覺得可笑。
被打都是她的錯,不打她就會猖狂,自她六歲,曾芳嫁入鍾家,她何時猖狂過?猖狂的難道不是曾芳同她的繼女?
助理不顧唐觀棋,有意提起:“鍾總說您今晚可以出去打牌,讓我開車送您出去。”
曾芳聞言喜出望外,之前鍾偉雄一直不准她打牌怕她輸錢,今晚竟然鬆口:“那現在送我出去。”
助理急引曾芳走,曾芳冷掃唐觀棋一眼,抬步離開。
唐觀棋抬頭望向安靜的樓上,鍾父的房門緊閉。
沉默了很久,她終於去取了冰塊按著臉,回到房間拿出那張支票。
對著燈光看,那張支票上的開票人簽名一欄,應鐸二字瘦勁風流。
一如其人,亦有距離感。
不知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是否如天邊一樣遠。
睜眼閉眼一明一暗,那串數字卻是真實的。
鍾蓉,他和鍾蓉是什麼關係?
唐觀棋並不覺得是男女關係,那位應先生與鍾蓉年紀相差大是一回事,另一個,鍾蓉今年十八歲,她沒有資源去認識這樣社會層級的大佬。
第二天唐觀棋去提支票,到門口剛好撞見回家的曾芳。
曾芳打了一夜牌,眼皮半耷著,忽然關心:“學費還沒交吧。”
唐觀棋穿鞋的動作遲鈍了片刻,而曾芳打了個哈欠,聲音漠然:
“不用我提醒你吧,今天何家的小兒子打籃球賽,都是港大的,該體貼的該送水的,做好看點,否則你的學費我不會交的。”
唐觀棋背對著她,一時覺得心臟生出涼氣,似氤氳的白霧裹得人無法呼吸。
曾芳把小高跟脫了,穿上拖鞋:“你別覺得我養你是天經地義的,你爸爸才留了這麼一點點錢,早就使完了。”
是,一座江南園子就被這樣賤賣,爸爸的心血,被她拿來給現在的丈夫供房貸,甚至連她的讀書錢都拿不出來,和當初向外婆承諾的一點都不一樣。
“雖然何渡歸以前是蓉蓉的未婚夫,但到底蓉蓉都沒和他怎麼樣過,何家對鍾家有恩,如果鍾家發達了就不認這門娃娃親,周圍都會嚼舌根,你去結親是便宜你了。”
唐觀棋敲了敲鞋櫃,曾芳看向她,唐觀棋敷衍地點了點頭,不想再聽。
曾芳終於滿意,上下睨她一眼後直接回房睡覺了。
聽話就好。
唐觀棋去提支票的時候,出銀行沒多久就收到入賬資訊,整整二十萬,她竟然有種眼眶發熱的感覺。
雖然她不打算用這二十萬,但親媽都不願意為她交的學費,陌生人卻隨手就遞給她。
哪怕本意只是資助。
外面陽光燦爛得腐朽的身體似乎回暖。
她看見不遠處在賣富豪雪糕,以往她一分錢都不捨得亂花,破天荒買了一個雪糕,站在中環碼頭的空中廊道里,吹著海風吃那隻雪糕。
又甜又膩。
原來也沒有那麼好吃。
但媽媽只買給鍾蓉不肯買給她的時候,八歲的她哭得眼淚乾了也得不到,於是至二十歲再未吃過雪糕。
下面買富豪雪糕的遊客隊伍排得長長的,維港一望無際。
剛剛櫃檯員工讓她填表,寫資金來源的時候,她本可以寫學業資助金,但卻有意寫上文玩核桃交易。
她想要一個應鐸的號碼,不想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