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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徵眯起眼，借著側光打量這人的面孔，輪廓似乎很熟悉。

那人重重的帶上車門，走進來，餐桌上的光線照見他半張臉，秦徵倒抽了一口涼氣。

&ldo;是你！&rdo;

如果不是印象深刻，幾乎都認不出這個人。

&ldo;是我，好久不見。&rdo;

江瓏的聲音幹啞，跟他的臉一樣，只剩一層皮撐著整顆頭顱，法令紋在燈光下特別明顯，眼窩凹陷，眼神呆滯而陰鷙，就像是電視裡被吸乾了精元的龍套甲。

&ldo;哈，不認識了？這麼盯著我瞧？&rdo;他走過來，彎下腰，近距離盯著秦徵的眼睛。

他的氣息帶著一股常年抽菸導致腸胃消化不良的餿臭味，秦徵仰著頭，避開他的氣息。

下一刻，下巴被捏住，迫使他面對面的接受逼視。

&ldo;哎……&rdo;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指尖劃過秦徵眼角的細紋，&ldo;我以為你比我強，這麼看來也不咋地嘛……怎麼，關昱禮把你的兒子佔為己有，沒給你點好處？&rdo;

如果說以前的江瓏自私狹隘，卻還是個思想正常的人，那麼如今的他，儼然就是個偏激瘋狂的變-態。

秦徵奮力掙開他的手，大聲罵道：&ldo;幹-你大-爺！是男人就來痛快的，你他-媽綁著老-子是幾個意思！&rdo;

他這麼咋咋呼呼的罵人，是為了在陰森可怖的濃稠氣氛中點上一把火，就像是在空無一人的黑暗中大聲唱歌給自己鼓舞一樣。

只是他這麼一吼，不但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讓江瓏的表情更陰鷙，直愣愣的眼神盯得秦徵背心發涼。

寶寶把自己縮排了椅子下，蜷成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

&ldo;不是男人……呵呵呵……&rdo;江瓏皮笑肉不笑，發出桀桀的笑聲，&ldo;你說對了，我不是男人……&rdo;他站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圈，轉向秦徵的那一刻，毫無徵兆的一腳踹上他的膝蓋。

連人帶椅子翻到的瞬間，寶寶麻溜的滾了出來，連滾帶爬的鑽進了桌子底下。

好小子！

膝蓋的劇痛也不那麼引人注意了，躺在地上的秦徵對桌子底下眨眨眼睛，瞧見寶寶用小手捂住了嘴‐‐偶只看看不說話。

江瓏殺氣騰騰的揪住秦徵的衣領，試圖把他拎起來，很明顯的氣力不濟，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焦躁的往秦徵胸口踹了一腳，疼是疼，卻沒剛才那一腳勁兒大，這讓秦徵猜想他很有可能是在吸食軟性毒-品。

他像是跟自己較勁似的，一聲不吭的來回忙活，終於從背後把秦徵推起來。

&ldo;我不是男人？&rdo;彷彿就是為了把話說完，他喘著粗氣嗤笑，&ldo;我不是男人是誰害的？&rdo;

秦徵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認真的仰頭看著他。

&ldo;你！&rdo;他的手抖得厲害，右手食指按下左手拇指，&ldo;關昱禮！&rdo;摁下左手食指，&ldo;還有高鑒昕，你們‐‐&rdo;他指著秦徵的鼻子，森然咧開的嘴角尖牙嗜血，&ldo;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do;

敏感的瞥見秦徵聽到高鑒昕的名字時那一瞬的詫異，江瓏滿意的笑了。

&ldo;話說回來，咱們應該算是同盟。&rdo;

不等秦徵說話，又立即道：&ldo;但你又很可恨，所以你沒這個機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