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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正在吃早飯，鄭總監一進屋就沖他開始咋呼，&ldo;你昨晚是不是回過家，還被人拍了？&rdo;

聶錚放下筷子，&ldo;怎麼回事？&rdo;

其實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童延也沒不認。

鄭總監說：&ldo;哎？你還是真是能火的料，才出去一個片花，都沒人給你造勢，就有人認識你，還把你照片發到了微博。&rdo;

這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關鍵在哪？

鄭總監又說：&rdo;你現在這樣，就不能再跟你媽一塊兒住了。片子一播，知道你的人更多，就算那事不傳出去，你也不想弄得家裡人不清靜是不是？這樣吧，公司給你租個隱蔽點的公寓，你從這齣去就直接入住。&rdo;

這話在理，公眾人物的住處是有講究的。童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別說讓他媽一塊兒隱蔽，人年紀大了跟四鄰周遭連話都搭不上，這日子該多難熬。

童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還是痛快應了鄭總監：&ldo;行，聽公司安排。&rdo;

聶錚這時突然開口，&ldo;不用麻煩，就繼續住這兒。&rdo;

鄭總監笑呵呵地說：&ldo;這兒連一隻沒關係的蒼蠅都飛不進來，住著也行，還給公司省了筆錢。&rdo;

童延：&ldo;……&rdo;還跟老闆住呢？

聶錚認真審視他的神色，&ldo;怎麼？這就受不住管了？&rdo;

天大的冤枉，童延忙辯解，&ldo;沒有的事兒。&rdo;

聶錚一錘定音，&ldo;就這麼定了。&rdo;

早飯後，鄭總監跟著聶錚去了書房。

進屋後，鄭總監還順手鎖上了門，再隨聶錚到窗前，痛呼一聲：&ldo;可惜了。&rdo;

聶錚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童延才露了個臉就引起這樣的關注，不做偶像可惜了。另外，打造偶像明星是快速獲利的買賣，這也是替他可惜。

聶錚穩穩坐下，&ldo;沒什麼可惜，只要他自己足夠努力，只要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辦，看長線也不錯。&rdo;

鄭總監嘆了口氣，&ldo;他母親太不注意，生養他一場是真的，不懂得養孩子也是真的。&rdo;從上衣兜裡掏出張照片遞到聶錚面前，&ldo;你看看。&rdo;

既然沒打算放棄童延，公司就不可能不作為，這些日子，鄭總監著手清理了擺在明面上的料。

聶錚順手接過照片。畫面正中是一間簡陋的ktv，大門裡頭的廳堂，左邊靠牆的沙發歪歪斜斜坐著一排等著賣笑的女人，放眼望去就是一排白花花的大腿。右邊牆角的吧檯後，一個小男孩擠在板凳搭成的書桌後，沒管攤開的書本，烏溜溜的眼珠茫然地朝玻璃門外的鏡頭望著。

鄭總監說：&ldo;這就是當時他們街道的工作人員拍的，人家正因為這個才急趕著給他媽找工作。&rdo;

聶錚忍不住皺起眉頭。這畫面，只要是個思維正常的成年人看了都不會好受。照片上童延面貌稚嫩，但眉目已經有了今天的影子。

這天是週末，聶錚沒出去。

送走鄭總監後，敲了下童延臥室的門。

聽見裡麵人應了聲，他推門進屋。

童延躺在床上，傷過的那條腿攤平，另一條腿豎起膝蓋，大腿上靠著一本書，手裡還攤著個筆記本。

見是他，童延立刻就要起身，聶錚說：&ldo;你繼續。&rdo;而後挪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

看一眼男孩手上都要被咬爛的筆頭，&ldo;還在寫你的人物分析萬言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