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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童顏……什麼來著？聶錚轉開眼光，順手拿起書，在窗前靠背椅上落座，童延渾身都是戲，他已經完全淡定了。

也沒什麼可不淡定，至少這孩子再沒把自己往他床上塞，雖然依然愛在他眼前晃，要緊時卻沒打擾他。正如早上他一小時閱讀時間，也就進門時，童延才跟他打招呼展示一下自己，收拾書櫃不聲不響，收拾完就輕手輕腳地出去。

至於無孔不入的視覺誘惑play和每天日常三次的眉撥眼撩，只要他一直端正，還真算不了什麼。時間久了，這孩子自然會自己覺得沒趣。

如此，也算是逐漸相安無事。

但眼下童延卻不想相安無事了，好容易一本正經的金主看點香艷的東西，不趁機勾出點香艷的話題還算是他？

瞧著聶錚把書翻開，童延手抓著抹布在擱板上來回擦，挑著話頭問：&ldo;你看的什麼書？&rdo;

聶錚簡單回答：&ldo;白話小說。&rdo;

&ldo;講什麼的？&rdo;

&ldo;明代市民階層的生活。&rdo;

&ldo;具體呢。說的是什麼人？&rdo;快說賣油郎君和花魁娘子啊。

童延一隻手背到身後，伸出一隻指頭晃啊晃啊，要是現實真有照妖鏡這東西，對著一照，包準能照出他屁股後頭的狐狸尾巴。

聶錚對書向來是認真的，第一次聽到小妖孽用這麼有興致的語氣問自己看的什麼書，倒是覺得新鮮了。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抬頭認真朝童延望去，&ldo;你想看書？&rdo;

一起看香艷情節，然後我問你答，說不定就擦槍走火了呢？是不是？就問你是不是！？

動著歪腦筋的小妖孽自動把這話預設成&ldo;你想跟我一起看書？&rdo;忙不迭的點頭，露出了幾分孩子本色，真像只想吃葡萄的小狐狸，&ldo;想。&rdo;

聶錚站了起來。誰能拒絕一個孩子渴望的眼神？

童延就眼見聶錚踱到自己身邊，高大身體的陰影籠著自己，心頭樂開一朵花。

但聶錚胳膊垂下去，把那本不正經的書放下了。而後抬手從頂上一層夠下來一本，接著又一本，接連著幾本挑出來，一塊遞到童延面前，&ldo;劉導新戲說的是夏姬，你先讀幾本歷史背景有關的做做準備。&rdo;

《左傳》，《東周列國志》……

童延：&ldo;……&rdo;說好的並讀小黃書呢？

伸手接過來，隨便一翻，頭昏眼花，99的漢字都認識，合在一處，一句都不認識。

當然，說到讀書金主貼心的一面就表現出來了。聶錚又挑出兩本給他，&ldo;這是譯註本，先對著看，等讀多了就能自己領會。&rdo;

你對你對你全對。

童延不僅收了，還得收得興高采烈。強扯著笑問聶錚，&ldo;聶先生，這些書你都看過？&rdo;

聶錚撿回市井話本往專屬座椅去，&ldo;大都看過。&rdo;

童延一臉懵地看著滿頁之乎者也。為什麼？你不是半個歪國人嗎？

行！既然金主高興，看就看吧，但沒吃到葡萄的狐狸還想給自己找點甜頭，&ldo;不懂可以問你嗎？&rdo;

聶錚哪不知這孩子是換著法子往自己跟前擠，心裡頭一陣無奈過去，&ldo;可以，把桶收拾出去，你就在這兒看。&rdo;

總的來說，聶錚對這天的發現和舉措很滿意，讓童延多讀點書，他早該想到了。

沒錯！勞動改造失足少年，讀書挽救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