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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醫院的路上,餘晚梨的心情明顯低落到谷底,她抱著手臂半躺在後座,頭上的鴨舌帽往下壓著,遮住了整張臉,周身那層看不見的黑霧異常壓抑逼人。
盛京作為東國首都,走在街上看哪都是熙來攘往,車若游龍,繁鬧異常。
但這坐落於南郊的精神病院卻是個為數不多的例外,白色的欄珊大門前道路寬闊且蕭瑟,橫生瘋漲的野草枝蔓延在路邊,一眼望去,被烈日照耀下似是浮著一層水的路面看不見一輛車。
提前收到訊息的院長帶著主治醫生站在大門口迎接。
池年停好車,回頭看向餘晚梨,抿了抿唇,刻意壓低了聲音,“晚梨,我們到了。”
默了片刻。
餘晚梨低低“嗯”了一聲,隨後坐起身,抬了下帽子,露出那張素面朝天的小臉。
下了車,院長大步迎來,正欲開口打招呼,只見喬泠抬了下手。
“李叔,我媽今天的狀態怎麼樣?”餘晚梨平靜的問道
李院長猶豫了一瞬,如實回道,“不太好,早上吃了藥以後一直在睡。”
頓了頓。
他接著說,“餘小姐,就跟我在微信裡給您說的一樣,羅夫人從上週開始睡眠時間越來越長了,每天的清醒時間大約一個小時。”
餘晚梨眸光暗了暗,苦笑,“清醒的時候還是在發呆嗎?”
“不!前天晚上,羅夫人醒了以後跟護士要了紙筆,似是在寫什麼東西。”李院長低聲回道
聞言,餘晚梨皺了下眉,心裡略有些意外。
邁進大門,一路不見人影,院裡的兩顆老楊樹根壯葉茂,蔥翠藹藹的綠葉在紅磚地面上投下一片濃郁。
幾人徑直走進毫無生活氣息的白色大樓裡,電梯直上六樓,長長的走廊光線陰暗,氣氛幽寂,森冷陰悽。
錯對著電梯口的白色房門虛掩,守在門口的保鏢神情肅穆,對著走來的三人無聲鞠了一躬。
明亮整潔的病房裡沒有醫院慣有的消毒水味,反而充斥著沁人心脾的梔子香。
喬泠在病床邊坐下,手裡攥著著從池年那拿來的老式復古打火機,清潤漆黑的眸子落在靜躺在病床上,女人那張面色雪白的臉容上。
歲月和病魔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異常明顯。
堆在眼角的褶皺,深深凹陷的臉頰,蒼白的唇,憔悴又幹瘦的樣子仿若被風一吹不復存在的紙片。
躺在病床的這個女人是餘晚梨的母親,是把她當親女兒對待的羅淳雅,是曾經在芭蕾舞臺劇上閃閃發光有著小翅膀的仙子。
現如今
仙子沒了翅膀,也沒了腿,再也飛不起來,站不起來。
她用粉色的濾鏡看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卻回之黑暗不見一絲光亮的現實將她包裹在其中。
喬泠的眼眶有些酸澀,她移開目光,看向窗外如冰般澄澈的天空。
嘲哳啼叫的鳥雀從落在窗外的楊樹枝上,似是受了傷,腦袋不停的往翅膀下拱去,抬起頭時,清晰可見那尖喙的嘴上染上了一層血跡。
喬泠看著它,腦海裡不知覺的浮現出幾年前,羅淳雅掀開身上的病服露出身上瘡痍交錯的疤痕,紅著眼眶笑著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時的天色就如同現在一般,蟬鳴聲聲,鳥雀啁啾。
羅淳雅靠在床頭,漂亮的眼睛一片清明,那是她難得清醒的時候,笑容很溫柔,“泠泠,阿姨的以前的夢想就是站在世界級的堡芭蕾舞臺劇上,可惜啊,阿姨在事業巔峰的時候遇到了你餘叔叔。”
“有了晚梨以後,阿姨的夢想就是看她長大成人,現在阿姨的夢想好像完成了一半。”
她的身體很虛弱,咳嗽的很厲害,但說起往事,總是停不下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