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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他頭疼欲裂,跪在了地上,在快要摔下去的時候,裴念伸手接住了他。
未婚妻纖細的手指按壓著他的太陽穴在為他放鬆,擔憂道:「阿寧,你好像太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沈舒寧的眼睫顫了顫,靠在裴念身上遲鈍地閉上了眼睛。
是的,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他模模糊糊的想——
他昏沉睡去,又陷入了夢境裡。
這次夢境裡他不再是在那個黑暗的虛空,而是在地下實驗基地。
房間上方的燈管亮著,零號在洗手檯前,垂著密長的眼睫洗手。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陶楊寫給他的信。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陶楊的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繼續證明沈舒寧這個人的存在。
「沈舒寧……」零號喊他。
他們在地下實驗基地待了很久,久到零號從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孩變成少年。
零號推著輪椅走到他面前,「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我朋友的信。」
他將手中的信揚了起來,輕聲道:「這封信應該不跟著我來這裡的。」
是的,不應該跟著他來到這個地方。
但是這封信,的確跟著他來了。
它沒有被那些人扔掉,而是一直留在他的身上,直到現在……
零號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他的眼神很冰涼,向來如此。
他漫不經心轉移開目光,像是隨意一般的問道:「你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舒寧想那時候他和零號的關係已經很不錯了,因為接下來的他告訴了零號陶楊的事。
「陶楊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臉有點黑,眼睛很亮,是個話嘮……他對我很好……嗯……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後來他被有錢的人家領養走了,那家人也很喜歡他……他在那裡過得很好,養父養母都很疼愛他……」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將信放了回去,抱著膝蓋,眼神放空,喃喃著:「我想看見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失蹤以後……一定在找我,他會很擔心我……」
時間到了,燈熄滅了,房間徹底黑暗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零號坐在輪椅上,房間很黑,他看不到零號的表情。
「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零號說。
少年的嗓音涼得像是冬夜裡的雪。
卻讓人很有安穩感。
「你的願望會實現的……」
零號的聲音漸漸遠去,就連他本人,也在緩慢的消失。
數不清的紅線又從身後捲來,將他拖拽往黑暗中去,有人矇住了他的雙眼,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的願望……」
「會實現的……」
他再次身處無盡的虛空之中,每一個、每一個都是他。
他們痛苦的掙扎著,從脊背處生長著新的羽翼,絲絲縷縷的紅線吊著他們的手腕,彷彿一個個倍受煎熬的木偶。
沈舒寧醒了過來。
他昏睡了三天。
趙西衛過來看他,神色很是擔憂。
他沉著眉說:「沈先生,如果你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我恐怕得對你採取強制住院措施了。」
沈舒寧手臂上還吊著葡萄糖,他緩慢眨了下眼睛,覺得身體很難受。
「我已經在配合……趙醫生……吃藥了。」他含糊的說著,「我不想住院——」
他一點都不想去醫院,天知道醫院那麼多醫生,那麼多護士,念念又不能時刻陪在他的身邊,他實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