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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雪塵使勁搖頭,問奶豬道:「你知道『鞦韆』嗎?」
奶豬道:「以前見人玩過。和這些東西有關係?」
「對啊,那木板其實是蹬板,獸筋繩是栓蹬板的長繩,然後再掛到石環上……」荊雪塵比劃著名,「這樣就能掛在石環上一晃一悠地飛起來啦。」
「原來是鞦韆。」奶豬恍然大悟,也跟著捧腹大笑起來,「那些慫蛋人族竟然把小孩的玩意兒當機關,哈哈哈哈哈!」
前緣玉鐲臉黑。
「雕鑿石環的不只是猙,而是軟哥哥——與此前千年的猙都不一樣的軟哥哥。」荊雪塵捧著臉,眉眼彎彎,「而且,這整座章莪山裡,上下千年也只有我一個玩過鞦韆啦。」
就連他的母親,最初都不知道鞦韆為何物。
但從外面來的商夢阮知道。
荊雪塵還記得,那時他很喜歡從高處跳下來,體驗自由飛翔的感覺,商夢阮縱著他陪他玩,總會用柔軟的尾巴接住他。
但有一次——現在想來那或許是朔月之時,商夢阮恍了一下神,沒有接穩,不小心在小雪塵手臂上摔出一塊淤青。
他很自責。
很快,猙日夜不休用爪子在石洞上方鑿出一個圓環。在下一次祭司開啟墓門時,向來拒絕與族人接觸的商夢阮,卻破天荒地去見了祭司,隔日便銜回了蹬板和長繩,製作成一隻鞦韆,教小雪塵如何玩耍。
盪鞦韆的感覺,確實像飛一樣快樂。
打那以後,荊雪塵再也沒有摔傷過。
他很喜歡。
如今十多年過去,鞦韆墜落零散,旁人因為爪痕對之避如蛇蠍,但至少荊雪塵還記得有關它的那段溫柔過往。
拾起一隻鞦韆很簡單,現在阮哥哥的腿疾也治好了,換他來推阮哥哥盪鞦韆還為時不晚。
不過,現在他還有正事要做。
「岔道之後過去多久了?」荊雪塵問道。
前緣玉鐲道:「大概四個時辰。」
幼年記憶恢復之後,荊雪塵對章莪山的內部構造可謂是瞭如指掌。他心中大體估算出各支隊伍的位置,道:「已經離得足夠遠了,即便全速趕來,沒兩個時辰他們也到不了。」
他喚出銀月化作匕首,貓腰伏低身體,做出伏擊的動作。
「按照原定計劃,我會把你扔到寰宇尊者身後,趁其不備,前後夾擊。」前緣玉鐲一邊向商夢阮發出訊號,一邊問:「你已經發現了哪個才是寰宇尊者?」
荊雪塵淡定道:「沒有,藏太深了。」
「那你還讓我發訊號??」前緣玉鐲懵了,「不行不行,先撤回……」
「就現在!」荊雪塵大喊,「隨便哪一個!」
下一瞬,他便憑空出現在一名面具人背後,手中銀月匕首直直插|入修士的後心之中!
修士猝然遭到重創,元嬰還未來得及脫體,荊雪塵已然手起刀落,又一刀斬向他的丹田,正中其元嬰。
當他魂飛魄散、再無生還餘地之時,第一匕在心口噴出的血液,才剛剛濺到荊雪塵側臉上。
少年收刀為月輪,抬起燦金色的獸瞳,望向墓中眾人。
「——敵襲!」為首的面具人目眥欲裂。
整個暗殺過程中,商夢阮未動一下,將在場所有修士的言行看在眼中。
突襲直接抹殺了傳音交流的可能,即便再怎麼訓練有素,此時他們的行動也會失去組織。
而突襲之時,人往往會暴露出最本能的反應。
八名修士撲向荊雪塵,有兩名怯懦後退。
在混亂嘈雜之中,只有一名面具人什麼都沒動,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墓門之鑰在商夢阮手中瞬間化作長劍,他足間一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