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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做好事不留名,當然做了壞事更不能留名,否則落下罵名會被我父母打死的!”
“看你文文靜靜,不說話,不動怒,原來從小就是個古怪精靈的丫頭!”餘紹明捧著笑疼的肚子。
見餘紹明不停取笑我,我便又逼著他拿幼時的糗事來交換。
談笑間,筷子竟然全都被燒光了,而上面的新煤才燒著一小半,要它完全燒起來還需要更多柴火。我們找遍了廚房和大廳,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點火了。
餘紹明摸摸頭:“這樣吧,我到外面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乾枯的樹枝可以撿回來燒,你在這裡等著。”
我想想也只有這個辦法,但是外面漆黑一片,我不放心他,硬跟著他一起出去。
我們走出大廳,外面裡一片漆黑,雪已經停了,院子裡鋪了很厚一層積雪,踩上去十分鬆軟,咯吱咯吱作響。
我們取出頭燈戴上,可以照亮眼前一小方地,小心翼翼從院子旁的石梯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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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末男女六(16)
………
夜空是極濃的紫色,旖旎的、變幻莫測的紫,深深淺淺搭配在一起,十分美麗。
天邊竟然還掛著一彎細細的月牙,朦朧的月光被雪地一映,形成一片清冷的反光,視線竟然清晰起來,眼睛也逐漸適應暗處,竟然把所有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在雪地裡走,餘紹明在前,我在後,我們有一句無一句地聊著。
突然,我腳底一滑,連忙拽住前面餘紹明的衣服,餘紹明迅速轉身拉住我:“小心!”
我突然想起,那一次在酒吧裡,我被一個胖子撞到,他也是這樣扶住我,他那一夜的鼻息似乎還存留在我耳畔,我的臉燙成一片。
幸虧有清冷月光掩飾。
餘紹明笑一笑,囑咐我小心。
接著,他很自然地把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牢牢拽在掌心。
我來不及掙扎,也不想掙扎,任由他牽著繼續往山上走。
他的手大而乾燥,溫暖而柔軟,我的手冰冷、微潤,被他握在掌心,有種被寵溺、呵護的幸福。
手常常不自覺地把隱藏的心事流露出來。或者,其實手是心的奴隸,被心所駕馭。
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他突然沉默了,我則更加沉默。
四周更靜,冬夜,連昆蟲鳥獸都不出來活動,連雪落的聲音也沒有了,只有風穿過樹林的聲音。
四周的山崖、樹叢,統統在這幽黑靜謐的夜裡,幻化成了重重魅影,有點悽清、詭異。
下意識,我跟緊餘紹明。
雪地裡,他的腳印,我的腳印,一排排順著石梯延伸……
他的手,我的手,手心對著手心……
手往往暴露一個人的心,那麼一個人的手心呢?是否,對應著一個人心裡藏得最深的私密?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半個鐘頭,抑或一個鐘頭?
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拾起路邊的枯枝,我踩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根本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也許,這一刻,一分鐘比一個鐘頭更寶貴,一個鐘頭比一分鐘更短暫。
人生苦短,快樂的比重甚微,這一刻,越發顯得珍貴。
驀地,一絲清甜的香味,悠悠地,遊絲般飄出來,被嗅覺捕捉到——“臘梅,這裡有臘梅!”我和餘紹明都驚喜地叫出聲。
他停下來,看著我,微微閉著眼睛,深深呼吸。
我也將眼睛合上,一種高雅淡潔的清香立即將我攝住。故意吸口氣去嗅,聞不到什麼,不嗅時卻滿鼻都是,一下子染透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