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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虞亦廷嘴上說著道歉的話,手卻不放。
凌行舟笑笑,溫和但堅定地扒開虞亦廷的手,站了起來。
“虞亦廷,我們是協議結婚,除了我們兩個人,沒人知道這層關係。”凌行舟緩緩地收拾著桌上凌亂的包裝紙,塑膠聲在他的手中變得格外刺耳。
“可我喜歡熱鬧,我不會不婚,我想喜歡上一個人,然後讓他陪我一輩子,所以,像今天的見面以後還會有,我不拒絕認識新的人。”凌行舟攥緊塑膠紙,像是試探。
“虞總不想讓我和別人見面,不太現實。難道虞總還能送給我一個合心意的男人嗎?”
“咳咳——”虞亦廷輕咳兩聲,他坐在那兒抬頭仰望著凌行舟,看著他攥著塑膠紙摩挲——照著他對凌行舟的觀察,他能看出這個行為中凌行舟的忐忑。
他在確認自己的心意。
在生意上,虞亦廷向來果決。
什麼樣的專案可以投,什麼樣的人可以做生意,他一眼就知。
唯有凌行舟,他默默地看了很久,從來沒有想過能讓他堅持下來十年復一日的去觀察一個人的動力是什麼。
可近日來,無論是七林,還是於瑾心,只要有人在凌行舟的身邊晃盪,虞亦廷就能感受到自己心緒波動。
凌行舟成了一個晴雨表,起坐站立都能牽動虞亦廷的心緒。
“幫我拿一下藥好嗎?在書房的公文包裡。”虞亦廷開口請求。
凌行舟自嘲一笑,虞亦廷在逃避,或者他覺得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像虞亦廷這樣的人,一舉一動皆是有目的,他從來不做沒用的事情。
如果不是虞亦清招惹了自己,虞亦廷為了讓自己閉嘴,他會找一個門當戶對,能對兩家生意有好處的親事,也輪不到自己和他結婚。
凌行舟進書房足足有一刻鐘,才拿著公文包出來。
“我翻了沒有……”凌行舟把公文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倒在桌子上,“只有一本畫冊,還有一份合同。”
“在畫冊裡。”虞亦廷深深地看著他,說道。
凌行舟看著那個眼熟的畫冊,忽地想起他們排節目回學校的時候,在車裡看見過這個畫冊,當時他還好奇想看,只是最後沒動過。
凌行舟心中一跳,開啟了畫冊,在觸到畫冊中熟悉的側臉時,瞳孔微縮。
他沉默著從頭到後,一張一張地翻看結束,最後合上畫冊。
“你是什麼意思?”凌行舟問。
他心中震動,這一整本畫冊,虞亦廷一直隨身帶在身邊的畫冊中畫滿了自己,從十幾歲開始,旁邊記錄著虞亦廷的觀察,一頁又一頁,看著比虞亦廷合同上著墨要多上許多。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凌行舟手腳發麻,他扶著桌子坐下,換了個問話。
最前面的紙張翻卷黃頁,不是一朝一夕會形成的。
他知道虞亦廷處處籌謀,也明白前幾次虞亦廷也曾設套去誆騙他,可這個,他不相信虞亦廷是為了安撫自己而臨時畫的。
“是在你十幾歲的時候,當然,那個一直是我以為的第一次見面,實際上,我們的見面在更久之前,只是你還沒有記憶。”虞亦廷娓娓道來,“你還記得在學校那天,我問你長命鎖的事情嗎?”
“那個鎖,是我送給你的。”看著凌行舟驚訝的神情,虞亦廷接著說道:“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我看到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想想,凌家和虞家都在滬城,早年間有些聯絡,也是可能的。”
“但其實我真正注意到你,應該是你十幾歲的時候。那是一場晚宴,我在幾家生意人裡斡旋,那個時候酒量還沒練出來,被逼著喝多了幾杯不舒服,在角落裡躲懶,看見你在偷偷拿栗子蛋糕,剛開始我還奇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