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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宮一支衛隊從他手裡扒出來,連信則也想說聲“了得”。
信則能夠離床後,很快收到父親差人送來的家書。三弟信端的職位在東宮被裁,轉為散官,家中要他在皇后面前美言。信則看完信,輕輕投入火中燒了。
他雖在養傷,也知道東宮事體牽連太大,連皇室宗親組成的宗子隊也難以倖免。儘管東宮在臘八當日暗邀他們按兵不動只是一個傳聞。
這傳聞空穴來風,信則並不相信。並且他知道,不相信的大有人在。
他一能行動,就趕在素盈生日那天到她面前謝恩,裝作無意提起了這件事,向素盈說:“臣不知娘娘臘八之前的諸般籌備,是否盡皆完成。目下風動異常,重標方向不失為上策。”
再過幾天就是元日經筵和法會,素盈正在展卷讀經,聽了他的話沒有說什麼。為她捧經卷的正是宋令人,素盈向她笑笑:“之惠,你辛苦了這麼久,去歇一會兒。”
之惠將他們的話合起來一想,斗膽問:“娘娘要奴婢做的另外一件事,還需奴婢去做嗎?”
“罷手吧。”素盈說。
在這種時候,皇后要留在皇后的底線之內,才能安全。
之惠有些失望:“可惜了娘娘精心籌劃。”
素盈卻笑笑:“我近來倒是覺得,凡事做到極致,是另一種無趣。”
蒼白的月僅在天心晃了一下,眨眼就藏得無影無蹤。
失去月的夜,總讓人倍覺不安。失去月光的撫照,偌大的書房驟然不見五指。書房裡的人不得不點燃盤燈,微光中,圍燈而坐的人各自向牆壁上投了一片陰影。盤燈被他們密密匝匝圍住,整間書房唯有天頂明亮,餘地皆被他們籠入陰暗。
他們特意圍成圓圈、席地而坐,以此泯除賓主座次,可是一說話,又分了你高我低。
“該如何是好?”最先開口的是素璃的長兄素徵,他將父親不便說出口的話謹慎地表達出來:“原先盡心竭誠的人,不過寄望於太子唾手可得的新朝。眼看革故鼎新之際近在眼前,事情卻演變至此……所謂的廢貶,幾時有過好結果呢?更何況是在琚含玄虎視眈眈之下。”
沒有人開口接他的話。
一圈七八個人彷彿商量好了,全部盯著中心的燈芯。彷彿他們不是太安素氏中的長輩,而是一群嚴肅的巫師,正在透過一搖一晃的燈芯預見未來。
素若巒的沮喪讓素徵年輕的眼中充滿失望和輕蔑。“每一次都是這樣!”他不滿地挑了挑眉梢,立刻換來父親的白眼。
“呵——”素若巒嘆了一口氣,沉重的呼吸幾乎讓孱弱的燈火湮滅。“果然像家父說的……我們家的厄運,早在太安素氏沒有於梁秀之戰中挺身支援梁王時,就開始了。聖上並不是一個善忘的人。家姐助他廓清海內,他卻沒有與她共主天下的胸懷。偏偏皇子屢屢不得養成,家姐數度蒙受各種誹謗,好容易待到太子長成,又橫遭預謀廢立的謬論……一切,正如家父所說。一切皆因聖上早已對太安素氏生出疏遠之心吧!”他越說越是喪氣,“這一次,還是應該聽一聽法善大師的見地……”
素徵揚眉,阻斷了父親的話。“法善大師的確頗有預見。可是事到如今,不正是因為他一再說著這樣喪氣的話、一再退縮嗎?若是當初沒有聽他阻撓,今日我家不是失去一個太子妃,而是擁有一位權傾天下的皇太后和一位穩坐丹茜宮的皇后!”
“住口!”撥出這一聲的不止素若巒,還有幾個長輩。
只有若巒的弟弟若華嘿嘿而笑:“為什麼不試試看呢?法善大師此刻不正好在宮中嗎?等到失去所有的機會,我們才開始死心塌地抱怨和後悔?我們家當初將丹茜宮兜入囊中,憑藉的可不是‘明哲保身’四個字。”
“你在說什麼!”駁斥的聲音並不是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