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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並未在意,誰知過了晌午,那轎子底下卻滲出一攤膿血,散發出陣陣惡臭,有老乞丐壯著膽子趴在地上透過轎簾縫往裡偷看,才發現裡面居然端坐著一具赤身裸體,雙目圓瞪的男屍,更令人膽寒的是,那男屍全身扎滿了針灸用的灸針,活像一隻剛幻化成人形的刺蝟精怪!
案子出現在整個長安城的民間輿論中心,東市,就像免費買通了全丐幫的耳目,很快便被傳得盡人皆知,還順風吹進了皇城。
蔣沉等人趕緊收殮了屍首,經仵作老法檢驗,男子滿身的灸針雖然全紮在重要的穴位上,卻都不致命,直到拆開發髻,他才發現死者腦後的腦戶穴上有一個細小的血洞。
“腦戶,腦戶,顧名思義,人腦之門戶也,最為薄弱,想必兇手正是以尖銳的硬物扎入了死者的腦戶穴,才致其斃命!”
根據老法給出的結論,蔣沉迅速推演出了兇手的特點:
“其一,兇手是死者極為信任的人,所以才能在死者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繞到他的背後行兇,其二,兇手文弱,無法以暴力當面制服死者,才要暗中偷襲,其三,兇手精通穴理,才能在屍體全身的要穴上扎滿灸針,並且下手精準,一針扎穩死者的腦戶穴,一招斃命。”
白鏡帶人在城中跑了半日,也用最快的速度查明瞭死者的身份:
死者姓戚名第,字實佴,正是前陣子高中皇榜最後一名,卻遲遲沒有去天官報道等待銓選的第七十二名士子。
中榜士子慘遭殺害,簡直是對朝廷的公然挑釁,朝堂震怒,勒令萬年縣廨即刻破案!
“戚實佴……七十二,這人,命倒應在名字上了。”
“‘七十二’在青龍坊有一處外宅,豢養著一名外室,走,去看看。”眾人索性將“七十二”替代了死者的本名。
戚氏外宅位於長安南郊,不大的院落幽僻雅緻,只有一名僕人伺候日常。
“七十二”的外室抱月早早撫著門框等候,聽到不良人齊刷刷的腳步聲,她急忙探出手來摸索,蔣沉這才發現抱月那雙掛著淚痕的雙眼空洞無物。
“七十二”的外室居然是位盲女!
“夫人節哀。”
明知抱月看不見,蔣沉還是老實地叉手行禮。
“我不過是名外室,不配被稱作夫人,蔣帥就叫我抱月吧。”
盲人的聽覺最為敏銳,抱月從佩刀晃動的輕微聲響中聽出蔣沉行禮的動作,屈膝頷首還禮。
“那……在下就直接問了,抱月娘子最後一次見到戚郎君是什麼時候?”
“戚郎要去天官報到的前一天晚上,那天夜裡,有位戚郎的好友前來賀喜,戚郎特意設了小宴款待,兩人聊到了很晚,我也不知道宴席是什麼時候散的……”抱月泫然欲泣。
“天官銓選的期限是本月十四,那小宴應該就是在十三號的夜裡……戚郎君那位故交叫什麼名字。”
“姓徐,名諱好像是……喻?”
蔣沉與白鏡對視一眼,頭“嗡”地大了起來!
徐喻正是前日補位皇榜的第七十三名士子,死了一位“準朝廷命官”,又牽扯進另一位“準朝廷命官”,這案子眼見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抱月娘子當夜身在何處?”
抱月猶豫了片刻,才支吾開口,“我趁著戚郎會見客人,也悄悄溜出去會見了一位故交,雞鳴時才回來,那時候戚郎就不見了,我趕緊讓家僕去報了官,沒想到,直到今天才有訊息……”
“娘子的行蹤可有人見證?”
“那位故交可以作證。”
“娘子的故交是何人?”
“蕉芸軒舞伎,孟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