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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得鹿總說“人的妝容是一本賬,所有的虧心事都寫在裡面”,但從漫春的臉上,她卻讀不出絲毫端倪,也許,當一個人的虧心事做得多了,就如同在一張白紙上塗滿黑墨,反而沒了破綻。
她把錢櫃鑰匙別回腰間,不容置疑道:“店裡經營的大事小情你一概不知,賬本你也看不懂,這鑰匙交給你也沒用,還是先放在我這裡,店內的一切也暫時由我打理!”
漫春也不強爭,默然轉身上樓,孟得鹿又追上去低聲問道——
“漫香到底是死是活?”
漫春卻充耳不聞,回房的腳步也沒有絲毫遲疑……
看著漫春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孟得鹿深深地替為了拉姐姐回頭不惜賭上性命的漫香感到不值,又暗恨不知在長安城的角角落落裡,還有多少人的至親摯愛被那“熾鳳樞”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冷血的殺人傀儡!
次日一早,孟得鹿悄悄離開店中,趕去縣廨向蔣沉拜託了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
“請你想盡一切辦法幫我尋找漫香的下落!”
蔣沉一怔,“你覺得漫香有可能尚在人間?”
孟得鹿篤定分析,“是!我承認,一日見不到漫香的屍首,我心中便存有一絲僥倖,可你細想,雖然漫春一口咬定漫香已經死了,但如果當真如此,她理該讓所有人看到漫香的屍首,才更顯得合情合理,也更能打消旁人對她的懷疑,她非要讓漫香‘死不見屍’,我只能想到一個理由,就是漫香很有可能還活著,只是處於某種理由暫時被‘熾鳳樞’控制住了!”
蔣沉略一沉吟,“你說得有理……既然如此,咱們不如索性和漫春攤牌,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逼她說出漫香的下落!”
孟得鹿卻謹慎搖頭,“不妥!你還記得嗎?當初嬋夕師父自盡和阿娜依被投毒的時候都是口吐烏血,我想,她們一定是服用了某種‘熾鳳樞’專用的毒藥,所以,漫春身上必然也藏有那種毒藥,如果咱們現在把她逼急了,只怕她狗急跳牆,要麼傷及店中姐妹,要麼一死了之,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穩住她,我另有打算……”
蔣沉立刻明白了孟得鹿的計劃,剛想要阻止,又料定孟得鹿必然不會聽自己的,最後,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句鄭重的叮囑,“此計十分危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務必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孟得鹿應聲離去,又進了一趟鬼市,也向野良拜託了一番,才匆忙趕回店中。
她剛回到蕉芸軒門口,卻與兩名怒氣衝衝的熟客撞了個滿懷,她正要道歉,兩名客人卻正愁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洩,指著店門高聲叫道:“孟都知,你聽聽,你看看!她們在說什麼!她們在做什麼!你們這蕉芸軒啊,我們來不起了,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孟得鹿還欲詢問,店裡已經傳出姐妹們齊聲誦讀的聲音——
“女子何辜,一生受苦,女子何弱,千年受過,尊道撈我出苦海,解救天下苦命女,尊道賜我絕情劍,殺盡天下薄情男!一斬負心漢,二斬黑心爹,三斬寡義兄,四斬不孝兒,五
斬貪贓官……
孟得鹿一驚,衝進店中!
店中原有的華麗陳設已經全被撤換,取而代之的是不見半點色彩的黑帳白幔,粗陶杯碗,原木桌椅,儼然像一座陰森的……閻羅殿!
漫春正襟危坐,神情嚴肅,眾姐妹在她面前站成一排,正心虛地背誦漫春剛教的“女子經”,見孟得鹿氣勢洶洶衝進門來,她們原本就斷斷續續的聲音變得更加微弱。
“誰幹的?”孟得鹿怒不可遏,失聲質問。
眾姐妹誰也不敢應聲,眼睛卻不約而同地瞄向了漫春。
“你們先回房去,我和她有話要說。”
眾姐妹如獲大赦,逃回房間。
孟得鹿一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