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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籮沉默。這樣高的帽子,她戴不下。
別說現在早已經是邊緣人,就算是當初,在他喊她“姐”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保姆,何曾談得上“家”。
“York,你中文程度,真的沒長進唉。”田籮自嘲。
尤子傑已經按開了車上的音樂,依然是震得嚇人的雷鬼音樂,輕鬆的打著方向盤,田籮很識時務地立刻拉上了安全帶,非常預料之內的,看到尤子傑眼角餘光裡帶著的明顯嘲笑。
尤子傑領著田籮到的地方,對於田籮來說,實在算不得陌生,卻也並不熟悉。就在田籮家的隔壁,店裡是仿後現代的古樸風格,吧檯邊上擺著舊樂器。
田籮獻出了第一次的地方,與尤殿說再見的地方。
“York,這兒能有晚餐?”田籮看一眼吧檯,心底裡有些掙扎。
這裡的每一次回憶,都與眼淚有關。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彷彿又嚐到了那個冰涼的吻的味道。
Goodbye Kiss。她為了莫小白,早已經在很久以前,跟他說了再見。
這算什麼?特地打轉回去約她,故地重遊,好讓她斷了最後的一絲牽掛?
尤子傑根本不回答,徑直走到吧檯,吧檯裡的人見著他,像是極其熟悉了一般,畢恭畢敬:“尤先生,今天怎麼來得這樣早?”
尤子傑沿著吧檯找了位置坐下:“老王,我想吃你做的中國炒飯,給這位小姐也來一份。”回頭指了指田籮。
被叫做老王的吧檯師其實並不老,是個40歲出頭的英俊而成熟的男子,身上有一種類似邊緣音樂人的頹廢氣質,見著田籮,很禮貌地點頭微笑:“小姐,歡迎您。是揚州炒飯,我私人手藝,如果不介意,可以嚐嚐。”
“謝謝。”田籮道謝,在尤子傑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老王已經很熟練地摸出兩個雞蛋,在一堆的各式酒類中架起一個小巧的電池爐,炒起飯來。
田籮皺了皺眉,問一邊坐著的尤子傑:“你是老闆?”竟然命令吧檯師在酒吧裡炒飯。
尤子傑搖搖頭,隨意一笑:“不是,我是沾了老闆的光,所以可以在這裡吃炒飯。中國炒飯,我只在很小的時候,吃過一次,長大了,記不得炒飯的味道,只記得樣子。後來再吃,才知道,原來中國炒飯,這樣的美味。”
田籮想說,中國的炒飯,分許多不同的口味和種類,既然已經記不得味道,又怎麼可以肯定,長大後吃到的和小時候的一樣?
“我和我的小堂弟,一塊吃的炒飯。可是,他後來就戒掉了,從此再也不吃炒飯。我卻依然懷念,忍不住想要重新找回那個味道。”
尤子傑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裡有一絲掩不住的落寞。田籮從側面看,覺得他其實長得特像尤殿。
忍不住還是問了:“尤殿,他,恢復得好嗎?”
醞釀了許久的話,一直忍著沒有開口,問出來,有種渴望已久的期盼。
尤子傑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忍了這樣久,我以為你不會問了呢。”
田籮怔了怔。這句話,極其的熟悉,尤殿,曾經也這麼對她說過。尤家的男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總是隨隨便便,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拆線了,也出了院。那地方雖說是軍區醫院,總也不得安寧。”尤子傑還是答了。
田籮皺了皺眉:“怎麼就出院了?林秘書沒幫他擋著點?他這麼快就出了院,誰來照顧他?”尤殿平時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生活,每天行程都滿滿當當的,回了家,純粹就為了休息,屋子裡總得他一個人,田籮想起他自己獨居的那套精品小戶。其實根本也稱不上是“家”。
“暫時回了祖屋住著,他母親專程從美國給請了理療師來照應著。”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