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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只有鋌而走險了。
金錢並不是個壞東西,對善良者,它是善良的原因;對罪惡者,它是罪惡的淵藪。正因為是這樣,金錢在這裡,既成了關帷罪惡的目的,同時成為了他罪惡的手段。
傍晚,關帷悄悄地進了太湖,見著了太湖湖盜的首領。連夜他和那些湖盜們來到了汾湖陸家。
第六章 冷月有情 顧復之恩(4)
關帷掏出身上的鑰匙,開啟後門,蒙著面的湖盜們悄悄地擁進了這個他們垂涎已久的大富戶家。幾個盜匪縱起火來,未幾,陸家幾處火起,人聲譁然。眾盜匪們趁火打起劫來。
在陸家一片混亂時,關帷來到了帳房,點燃了房內的書桌帳臺。他要將可能危及他的一切都悄悄地抹掉。火光中,關帷看著燒起的帳臺,露出一絲陰冷的笑。
陸家已是一片大火。睡夢中陸德源被火光驚醒,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迭地爬起想向外跑去,卻被大火封住了門。急得他大喊:&ldo;來人哪!來人哪!&rdo;正在這時,他聽見關帷在門外喊著:&ldo;陸老爺,陸老爺,你在哪兒?&rdo;
是關帷,陸德源不由得大喊:&ldo;我在這兒,關帷,快來救我!&rdo;這時屋面燒塌,隨著一聲巨響,陸德源被火掩埋。關帷衣服被燒著,沖了進來。火中,他聽見陸德源被煙火嗆著的聲音,趕緊從地上扶起陸德源。
陸德源緊緊地抓著關帷的手,二人向門外摸去。房上的一根梁燒斷,不偏不斜地砸在關帷臉上,關帷倒下。接著他又掙紮起,從火中拉出陸德源,向門外走去。渾身被燒傷的陸德源這時已動不了了。只是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ldo;關帷,關帷……&rdo;關帷在火中抱起陸德源,踉踉蹌蹌地衝出屋來。
當沈萬三和陸麗娘聞訊趕到汾湖時,陸德源已是奄奄一息了。
陸家的大火早已救滅。到處露出大火後的殘垣斷壁。沈萬三和陸麗娘顧不得察看家中,匆匆地來到陸德源新住的一間小屋。
小屋內,關帷和幾個家人正守在陸德源身畔。關帷臉上,一道很深的疤翻開鮮紅的肉,燒傷的傷口正在潰爛。陸麗娘一進門就撲在陸德源床邊悲慟地哭了起來。沈萬三扶起陸麗娘,示意她聽老人說。
陸德源執著關帷的手,小聲地對沈萬三和陸麗娘說:&ldo;這次,多虧了關帷火中相救,否則,我早已死在火中。&rdo;
還是在來的路上,沈萬三聽了報信的人說起關帷火中勇救老爺的事,倒真的對關帷產生了一種極欽佩的情感。過去總以為他性情陰冷,可疾風知勁草,要緊時他能如此見義勇為,也殊堪難得,不負老人家的養育之恩了。此時,沈萬三對關帷拱手拜謝:&ldo;關管家,沈某拜謝!&rdo;
關帷還禮:&ldo;老爺待我恩重如山,關帷結草銜環,理當報答!&rdo;
&ldo;此番強人來,家中損失如何?&rdo;沈萬三問一個老家人。
老家人看了看關帷,說:&ldo;家中庫房被強人砸開,裡面的庫銀悉被搶掠。看來強人主要是來搶銀子。&rdo;
&ldo;強人對家中放銀子的地方,怎麼如此熟悉?&rdo;沈萬三疑惑地問。
&ldo;後門的鎖,並非是砸開,而是被鑰匙開啟。強人是悄悄地進來後再放火的。從這些痕跡看,此番強人似有內應。&rdo;老家人分析說。
&ldo;家中被燒毀房屋共十多間,其中,帳房間和裡面的帳臺也被燒毀。&rdo;另一個家人補充說。陸德源聞說,放下拉住關帷的手,抖抖索索地從身上摸出那串鑰匙,他看了看鑰匙,又看了看關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