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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笑調戲她:「叫姐姐。」
江晚姿哼哼了兩聲:「當心姐姐在這兒把你辦了。」
「嘁,亮著燈呢,你敢嗎?」
話音剛落,車廂的燈熄了。一片黑暗之下,江晚姿笑出了聲,周圍還有人在打撲克,線上麻將的也有,她的笑聲也沒什麼人注意。
尤映西得意忘形之下忘了,剛剛就有列車員提醒很快就要熄燈了。
她張著嘴,一臉傻了吧唧的表情:「啊,怎麼這樣……」
話沒說完,被人親了一下嘴唇,尤映西舔了舔,一嘴的胡豆味。
哐啷哐啷的行進聲裡,她還聽得見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可能和喜歡的人親再多次也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吧。
尤映西攤開掌心,隨便江晚姿要拿幾顆,她將剩下的那些放在桌子上:「是我小時候很喜歡吃的糖果,西班牙的,以前網購沒那麼發達,都是在一家專門賣進口食品的店裡買的。」
藍色的半截窗簾沒關,窗外一盞盞倒退的路燈映在她臉上,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在閃閃發亮。
想起了什麼,尤映西還笑了笑:「好像是五歲的時候吧,家門口不知道怎麼來了個小妹妹,身上髒髒的,媽媽要趕她走。我見她瘦瘦的,怪可憐的,還送了她一整盒糖果。」
「是不是還餵了飯?唔,太久了,想不起來了。」
被江晚姿發自肺腑地誇了一句:「你心善。」
她在缺愛的環境裡長大,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樣的性格,身上只有一束陽光在照耀,卻還想著和別人一起分享。
車廂裡的暖氣烘得人昏昏欲睡,她們窩在一個被子裡聊了沒兩句,幾乎是同時睡著了。
又睡得不是很熟,畢竟她們都是第一次坐火車,尤映西是很少出省,江晚姿是坐過高鐵沒坐過這玩意兒。夜裡會突然嗚嗚幾聲,停下來的時候帶著慣性將人晃醒,還有失眠的人在外放土嗨歌曲,前面不知道是哪個大叔,呼嚕聲吵得隔壁床的阿姨罵罵咧咧了幾句。
尤映西是被這個阿姨翻身的動靜吵醒的,她主動睡在外面,生怕江晚姿在這麼小的空間裡沒法頭腳顛倒反而摔下去。
醒來的那一刻,尤映西愣住了,她輕輕戳了戳江晚姿的下巴,對方睡得很熟。
她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完全沒法理解,江晚姿是怎麼做到的。平時睡相那麼差隔幾分鐘就要換個姿勢的人,那隻手竟然一直在護著她的左耳。
也沒有很脹,也沒有很疼,就因為尤映西睡著之前嘟囔了一句「過隧道好煩啊」,江晚姿就用手幫她捂住了耳朵,直到現在。
手酸不酸啊?她覺得她好傻。
尤映西生怕弄醒她,小心翼翼握著她的手腕要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哪知道江晚姿還是醒了。
女人迷濛地揉了揉眼睛,江晚姿:「怎麼了?」
她的臉在昏暗的光線裡其實只有模糊的輪廓,但尤映西就是覺得這個眼神應該會令自己十分心動,所以立馬湊過去,親了一下江晚姿。
她們其實不是真真意義上的私奔,雙方父母都知道,但因為是暫時性的逃離也和私奔差不多了。
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合,不時有男人濃痰下不去又吐不出來的咳嗽聲,小孩兒的啼哭,廁所啪嗒開關著門,天南地北的方言夾雜在一起……
竟覺得浪漫。
可能私奔本身就是浪漫的一件事。放下她們的過去,也不管有沒有未來,偌大的世界裡兩人的空間被壓榨得只剩下這節車廂,這張床,還有在被子裡手牽著手對視的這一刻。
僅僅一個只是虛物的眼神,也因為逼仄到呼吸之間只有她和她而顯得是不顧一切的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