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Act1·畸骨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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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楚歌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把原身拖出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在當真見到這一幕以前,那些都只存在於劇情線裡,彷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故事。他只是一個過客,一個偶然間撞見、冷靜旁觀的人,然而在親眼見到的當下,他無法再把那些剝離,也做不到把自己抽離開去。
陸之南蜷曲在逼仄的牆角,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那床已經有些髒汙的被絮,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春夏秋冬,無論嚴寒還是酷暑,能夠供他裹身的,也就是那一張萬年不變的被絮。他必須要足夠謹慎,小心翼翼的打理自己這一床陳舊的被絮,否則,他將再也沒有覆體保暖的工具。
陳舊,發汙,印在上面的花紋淡得幾乎要看不見。
楚歌心裡發堵,他一下子就想把陸之南拉起來,把那床陳舊的被絮扔到外面去,走了兩步,突兀的又轉了方向。
片刻後,狹長的客廳中,已經沒有了他的人影。
陸之南熟稔的裹緊了被絮,縮在牆角,露出小半隻耳朵,小心翼翼的聽外面的動靜。
只要臥房門響了,再關上,那麼他這天剩下的時間,就差不多可以安全度過了。
當然,在那之前,或許還有一點小小的波折。
他一向都是習慣了的。
有的時候,陸之北理都不會理他,把他當成空氣,直接進屋;但有的時候,陸之北心情不好,那麼他就遭了秧。出氣筒幾乎就是他接下來的待遇,陸之北或許會踢他兩腳,或許會罵他兩聲,什麼“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沒丁點兒用的拖油瓶”,“只出不進的敗家玩意兒”……
那翻來覆去的詞語他都能背下了,等陸之北出完了氣,罵夠了,踢夠了,也進屋了,他差不多就可以安穩睡個覺了。
陸之南等著腳步聲響,朝自己靠近,或許罵兩聲,或許踢兩腳,然後“哐當”的一聲,甩上門。
不過……
今天的陸之北堪稱平和,大概他也可以期待一個平平靜靜的夜晚吧?
剛才他用熱毛巾給他擦手掌、用棉籤給他塗碘酒的時候,痛的“嘶嘶”的,也沒有朝他發脾氣。
這樣想著,陸之南禁不住又回憶起了昏暗小巷子裡,被一路牽著回來的時候。牽著他的手微涼,卻牢牢地拉著他,把他握在掌心。
就像回到了什麼都還沒有發生的小時候,那段早該模糊卻無法遺忘的記憶裡。
陸之北依舊是那個溫柔可親、笑容溫暖的哥哥,會抱著他舉高高,會帶他去玩耍,有什麼好的都先著緊著他,因為他一點兒淚水就嚇得慌神。
然而一切都過去了。
那個溫柔的兄長死在了漫長的歲月裡,以父親的去世為界限,從此,再也不在。
哥哥。
那不知道是因何緣由,是意外離世的父親,是陡然破碎的童年,還是如虛構一般的溫和耐心的兄長。
陸之南無聲的念著,不知是怎麼了,胸腔一陣陣氣悶。
他等待這腳步聲,然而腳步聲卻遲遲都不曾靠近。
直到一聲輕喚,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弟。”
陸之南陡然抬起頭來,就看到將將才想著的兄長倚靠在門邊,遙遙的望著他。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還向下滴著水,門邊都彙集出一灘水漬。
他下意識就要爬起來去拿廚房裡的拖把,卻看著兄長皺起了眉。那個表情讓他心裡“咯噔”一下,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被絮。
下一刻,皺起的眉舒展開來,不知道是想著了什麼,化作一個略顯無奈的笑容。
“哎,弟弟,先起來,把澡洗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