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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餘一無所覺,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賊心不死再次抬起頭,還想著靠近。
草地上燈光星點,汽車笛聲從遠處傳過來,就被碰撞,似乎路過的風裡也帶著酒香。
這次更近了,在嚴琛與縱容無異的放任中,他們的鼻息在夜風中糾纏在一起。
可是也只有短短一瞬。
這次是葉溫餘犯了懶,到一半脖子累了,原地放棄。
幾次三番。
空氣裡響起很低一聲「嘖」,帶著一點求不得的煩躁,輕飄飄的,風一吹就散了。
忽然間哄鬧聲更大,隱約夾帶著嚴琛著葉溫餘的名字。
嚴琛將目光從葉溫餘臉上移開,在他面前不知何時多出個空酒瓶,瓶口正對著他和溫溫餘中間。
「這算溫餘的還是嚴琛的?」
「不算?」
「算!為什麼不算,兩個一起!」
「喝,快點,說好了不準幫忙擋。」
「不喝就接受懲罰哈哈哈,快,溫餘,打起精神來。」
嚴琛很乾脆地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但葉溫餘不行了。
「溫餘,不喝就要接受懲罰。」
「喝酒還是受懲罰,挑一個嗎?」
「你看溫餘是能喝的樣子嗎?」
葉溫餘不能喝,不僅不能喝,還不大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一句話他需要在大腦裡面反應半天。
嚴琛幫他問了:「什麼懲罰?」
「臉上畫個東西,一天不許擦下來。」
「啊?畫啥?烏龜嗎?」
「我就打算在你臉上畫烏龜,你趕緊輸!」
「溫餘本來酒量就跟你們比不得,這樣也太吃虧了。」
「那不畫臉,畫手上。」
「行行行,筆——」
話音正在興頭時突然消失。
葉溫餘隻覺手背鈍痛了一下,像被人拿了洩憤似的,他飛快眨了眨眼,想抽又被握得很緊,抽也抽不回來。
嚴琛當著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咬了他一口,就在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
「有了。」他淡淡開口:「不用畫了。」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沒見過這個玩法。
領頭的男生迷惑:「這也算可以嗎?」
「可以的吧?」另有人不確定道:「本來也沒規定一定要用筆。」
「那……行吧,來來繼續。」
「下一個該誰了?」
酒精上頭的人沒有邏輯可言,吵吵嚷嚷中新一輪遊戲開始,但已經與他們無關了。
那道明顯的牙印被一隻手摩挲著,突兀地印在光潔的手背,它的存在像極了什麼標記一般,若有若無昭示著所有權。
這個認知一經出現,不覺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被滋生得更加彭勃。
微妙不可言的情緒充盈在著胸腔,嚴琛忍不住眯了眯眼,夜幕輕巧藏住他的神色莫辨。
葉溫餘卻像在才反應過來,微微蹙著眉心:「你咬我做什麼?」
嚴琛沒有回答,手掌一張一收,輕輕鬆鬆將他整隻手裹了起來。
葉溫餘:「?」
嚴琛一臉坦然:「手冷,暖一暖。」
手冷?
手,冷?
所以用他的手取暖?
葉溫餘將這句話在顱內拆拆合合半晌,明白了。
於是將手從他掌心抽出,接著反過去裹住他的手,溫度順著掌心傳遞到他手背。
就是裹得沒有嚴琛那麼嚴實。
「這樣能不能好點?」他頂著清清冷冷的眉眼,問得一臉認真:「還冷嗎?」
……怎麼這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