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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捏著鼻子往水房跑，以前上火也出現過這種情況，用冷水拍拍額頭就止住流血了。但這次好象流得告別厲害，我捏著鼻孔血從嘴裡流出來，我只好跑到垃圾桶前去吐，這時有人輕輕拍我的背，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卓然。
&ldo;她讓我躺在路邊一張連椅上，她蹲在我旁邊，右手掐著我的人中，左手用手帕輕輕擦拭我臉上的血跡。她表情聖潔、慈愛、溫柔，把她的美點綴到了極致，我在一瞬間就愛上了她，準確地說，是當我們四目相望時，彼此相愛了。
&ldo;這種甜蜜的地下戀情持續了一年，為了傳統，卓然決絕地提出中止我們的關係。她鼓勵並支援我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畢業後她回去工作，此後我們再沒聯絡過。
&ldo;大約是前年吧，市外商投資者協會舉辦了一期現代經理人培訓班，邀請我去講了一節課。報名的企業一百多家，結果只去了三四十個人聽講，有的還是秘書或辦公室主任代勞。我一下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卓然，她微笑著悄悄向我打了個手勢。我的精神好象一下亢奮起來，才思泉湧，那節課我講得特別好。下課後卓然給我遞了一張紙條，上寫：很精彩，祝賀你!繼續加油，我人生未竟之目標也由你來完成吧。她對我嫣然一笑，第一個走出了教室。
&ldo;我查到了她供職那家企業，下班時打電話約見她，那一次她上了我的車。但是她和我約法三章，要維持現有的生活狀態，少聯絡，不見面。我尊重她的意見，沒有打擾她的生活。當然，她更不會主動和我聯絡，因此，我和卓然的情緣並沒有因為十幾年後的重逢得到延續，我們存在於心底的情感還是十幾年前那點記憶。&rdo;
康習銘說完這些，長長地嘆了口氣，神情有說不出的惆悵和落寞。
靳旅問：&ldo;你的意思是，卓然你們此後再沒見過面?&rdo;
康習銘說：&ldo;當然不是，又見過兩三次。&rdo;
&ldo;一次是逛商場意外邂逅，當時我老婆在選一件衣服，反反覆覆地試，我帶兒子出去玩，在電梯上碰到了她，我下她上，她微笑著向我揮了一下手。靳警官，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敢和卓然聯絡嗎?因為我還愛她，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所以我儘量不想她，不見她，只把她當作一個美好的夢。&rdo;
靳旅一點也不為所動：&ldo;卓然死那天你見過她嗎?或者說你約過她嗎?&rdo;
康習銘茫然地搖搖頭。
靳旅又問：&ldo;你有沒有送過卓然禮物?&rdo;
康習銘說：&ldo;沒有。送什麼呢?禮太輕，不足以代表我的心意，禮太重，她不會接受。情人節那天我請她喝了一杯咖啡，只送她一枝玫瑰，她開心得象個孩子似的。假如我花上千塊送她一束藍色妖姬，沒準她心裡會忐忑不安。&rdo;康習銘說到這裡哽咽了：&ldo;她是個好女人，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好的女人，她的死，使我的精神我的情感很受打擊。&rdo;
&ldo;你是怎麼知道卓然遇害的?&rdo;靳旅接著問。
&ldo;是我老婆黃迪在飯桌上講的吧?那頓飯我都沒吃完。&rdo;康習銘好象依然沉浸在悲慼中。
靳旅說：&ldo;你覺得卓然會自殺嗎?&rdo;
康習銘搖搖頭，略帶譏嘲地說：&ldo;她要是自殺，還用勞你們的大駕?&rdo;
從市委出來，凌凱說：&ldo;頭兒，你也太溫和了，淨問些不鹹不淡的話題，應該態度凌厲，上來就給他個下馬威，讓他方寸大亂。&rdo;
靳旅說：&ldo;你懂個屁!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別看他表面平靜，可內心裡已經八級地震了。康習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