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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在嶽沉舟漫長的生命裡也許微不足道,但在年輕的嶽寒的心底,卻儼然已經是一場山盟海誓,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分毫。
嶽寒愛他,這種感情在他的心底掀起澎湃的波瀾,如此炙熱而洶湧,以至於聽到別人用這樣的語氣提起他的名字,他就憤怒到幾乎無法控制心頭升起的殘忍與暴虐。
「嘖嘖嘖,真是深情。」白暨對他的怒火不以為意,不如說,此時此刻,他的心底油然升出一種隱秘的快感,「寒嶽,醒醒吧。嶽沉舟……時頃跟我,沒有什麼不同。他永遠,永遠也不可能愛你。不,不能這麼說……」
白暨走近了一些,目光在他被鱗片覆蓋的修長脖頸上停頓了一下。
「時頃愛天下所有生靈,這其中……自然包括了你。」
他微微低下頭,面上覆著的黑色帽兜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滑落,一張熟悉無比的面容就這麼映入了嶽寒的眼簾。
嶽寒瞳孔緊縮,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寒冰,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絞住,隨後……化作齏粉。
黑布之後的臉龐,赫然與嶽沉舟的別無二致!
白暨嘖了嘖嘴,目光中似乎藏了許多東西,像是凝結了滔天的恨意,又彷彿輕飄飄的藐視與得意,混在那雙極為明亮的眼睛裡,就像是極為華美的盒子裡裝上混沌的魚目與俗氣的珠寶,只叫人覺得無比怪異。
他在嶽寒震驚的眼神之中露出笑意:「都道靈道中人皆是超塵脫俗心懷蒼生。可以我所見,卻是個個委於皮囊面相,當真可笑,可笑。」
然而話音剛落,下一秒,風乍起,迎面撲來的強烈氣流立刻打斷了他的言語。
颶風一樣暴走的氣流在這個空間內吹成肅殺的暴風雪,輕易就能將一切撕裂成碎片。
白暨迎著風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徹底沉下了臉色。
緊接著,肆虐的狂風之中,閃電般撲出來一個熒藍色的身影。
咚!
白暨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驀然被一股力道掀翻出去,順勢死死瞬間按進了山壁之中!
那身影所到之處,山壁被劈成片片冰屑,刷刷劃出道道圓形刀鋒,擦著白暨的面頰飛過去,鬢邊的髮絲就這麼斷成數截,被卷進蒙白的煙霧中去。
——極寒尊主,麟龍寒嶽!
白暨被散發著森寒之氣的霜白死死扣住下顎,心頭立刻閃現出這幾個字來。
即便已經隔了千年的時光,這種來自上古的可怕力量依然叫他骨子裡瑟瑟發抖,差點就雙膝一軟,俯首跪下。
嶽寒的腦子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他口含鮮血,被體內肆虐的靈力折磨地意識盡失。白皙的臉上浮現大片大片的紋身狀圖騰,死死盯著人的時候,閃著金光的瞳孔有如兩片萬年寒冰凝成的蛇瞳,透出極致的邪佞氣息。
「你不配……用師兄的臉!」嶽寒一字一頓,嘶啞萬分。
他在盡力剋制著突然暴漲的靈力,純白的霜白長弓上滴下點點腥紅鮮血。
「無論你有什麼目的,今天我都會殺了你。」嶽寒用力抵著弓身,將白暨的骨骼壓出岌岌可危的破裂聲響,喉嚨間擠出的話語冷酷萬分,「我不會讓任何……想要傷害師兄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白暨的臉憋成了一種難看的顏色,可他沒有做出一丁點反抗的動作。他像一團爛布一樣攤在晶瑩剔透的冰璧之上,一寸一寸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寒嶽……」白暨氣若遊絲,聲聲泣血,「沒用的。你根本……殺不了我。這世上……沒有人……能殺了我……」
赤黑色的魔氣從他的心口溢位,迅速修復身上每一寸傷口——它們被撕裂、折斷,又迅速癒合。如此往復,彷彿一個最為惡毒的詛咒。
「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