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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能跟在嶽沉舟身後,在古宅附近挖出了好幾個這樣的匣子。嶽沉舟彷彿只是隨意繞了一圈,閉著眼睛伸手一點,離地不過一米的地方,就埋著一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匣子。
裡面無一例外,全部都存著那種令人嘔吐的濃黑色臭氣,彷彿是把什麼東西的屍體隨意堆放在一起任其腐爛發臭,再把這種氣體收集起來集中塞進了一個匣子裡似的。
而臭氣消失殆盡之後,便留下了一張燒焦的符咒。
挖出第七個匣子之後,嶽沉舟終於停下了腳步。
隨後,三人又回到了古宅的院子裡。
鍾能靠在廊住上,心中無助忐忑,臉上都是疲憊。
他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頭頂,那裡掛著一串串鳳凰花,朱紅色的花束垂掛頭頂,在濃烈的黑暗中發出微微的擺動,像是一片無邊的火海。
第43章 子神報恩(十二)
嶽沉舟坐在院子正中間的躺椅上,託著腮打瞌睡。
這種時候,嶽寒竟還有心思借用了廚房,把鍾能一路抱回來的瓦罐湯熱了一熱。
濃鬱的湯頭散發著誘人的山珍鮮香,熱氣騰騰地盛在細膩的潔白骨瓷碗中,即便在一盞小燈下依然可見湯色清亮分明。暖甜的煙火香氣在這糟糕的夜裡簡直可以算得上沁人心脾,幽幽繚繞著幾乎驅散了鍾能心頭的情緒。
他愣愣地看著整整齊齊排成一排放在牆角的七個木匣,又看看嶽寒放在自己面前的湯,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誰能想到妖怪酒吧那位大名鼎鼎的嶽師,竟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大半夜的,問題解決到一半,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吃起飯來。
嶽沉舟夾起一塊浸滿湯汁的雞肉,嘗了一口,只覺得口齒留香,在城市中生活了太久,這種不加任何香精香料的美味反倒是許久未見了,忍不住大加讚賞:「好鮮!」
喝完湯,他看了猶留著愁容的鐘能一眼,嘆了口氣,佯裝不滿地敲了敲碗,道:「你這又是什麼表情。這黑燈瞎火的,忙活了這麼久,喝口湯怎麼還跟我們佔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幾日相處下來,鍾能自然知道嶽沉舟的性子,他並未當真,勉強笑了笑,站起身來,主動把碗筷收進了廚房。
開啟櫥櫃,他伸手去夠放在頂層的茶葉罐,想著既然坐下了,合該盡些禮數才是,卻一下子看到了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咖啡機。
他縮回手,頓時沒了心情,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才再回到院子裡。
嶽沉舟正毫無形象地半趴在石桌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消消樂,見他出來,忙不迭地把手機塞到他手裡:「快過來,幫我連個wifi,一點訊號都沒有,今天的遊戲還沒簽到。」
鍾能接過手機,沉默地點了幾下,突然小聲問嶽沉舟:「嶽師,歐陽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鍾能是妖,並非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
從化形之日開始就有刻在妖丹裡的,對某些法則模模糊糊的敬畏。世上之事玄妙,件件都有自己的緣法。這種緣法在有些時候甚至比人類的法律更為嚴苛,陰陽此消彼長,逝去的時間、失去的生機,斷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恢復如常。
除非……
破天荒的,嶽沉舟沒有回答,突然陷入了沉默。
光影交錯中,他的臉色顯得蒼白,眉宇之間還有並不明顯的病色。神態平靜的時候,這人微挑的眼尾顯得淡漠而無情,與先前那個喝著湯不拘小節的青年判若兩人。
這種微妙的沉默不斷消磨著鍾能心裡希望的火苗,他彷彿被判了一個緩慢的死刑,整個人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一隻修長的手臂伸過來,阻擋了鍾能的視線。
嶽寒端著個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