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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在衣服上獵獵作響，葉禹凡一手攬著江冰的腰，一手插在衣兜裡，他想起那天自己掉進河裡，這個人就像一團火一樣出現，把自己拉近他的懷裡……
這回不比上一次，現在的他，意識是清醒的。
&ldo;冷嗎‐‐？！&rdo;江冰在前面喊，聲音隔著口罩有點沉悶，卻透過胸腔和軀體傳遞到身後。
&ldo;還行！&rdo;葉禹凡在他耳邊說。
江冰一手控制著車把，一手鬆開拉住葉禹凡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裡：&ldo;靠我緊一點！&rdo;
葉禹凡把臉輕輕地靠在了江冰的背上，慢慢地閉上眼睛，他聽見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堅實有力。
第31章 世界是殘酷的
江冰在城裡兜了個圈，沿著大路一直把車開到了郊外。
剛過完年的初春，稻田還是一片枯黃色，一個人都沒有，連稻糙人都孤零零的杵在荒原裡，江冰把車一停，拉著葉禹凡走下田埂。
春分以後，附近的農民就會來這裡耕作了。過不了幾天，糙地上就都會冒出新芽了，等到了三四月，這裡還會長出一片片金色的油菜花來……這片土地一年四季都是不同的景象，只有此刻是一副頹敗蕭條的樣子。
儘管如此，這樣的景緻在城裡也是看不到的，在層層建築的遮擋下，在城市任意一個位置，都只能看到鋼筋水泥與車水馬龍。
&ldo;你是不是從沒有來過這種地方？&rdo;江冰問。
&ldo;嗯，原來寧城還有田野。&rdo;葉禹凡望著周圍道。
江冰笑笑：&ldo;你們這種書呆子，成天坐在教室裡，當然不知道了。&rdo;
兩人找了一塊乾淨的空糙地，葉禹凡張開雙手，感覺一股巨大的風從田的那一頭推過來，就像海浪一樣溫柔地拂過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冷：&ldo;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rdo;
江冰站在他身邊，嘴上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稻糙：&ldo;小時候被老爸打，自己一個人騎著腳踏車，騎了兩個多小時，一直騎到看不見房子，才發現這個地方。&rdo;
葉禹凡笑了：&ldo;離家出走？你膽子真大。&rdo;
江冰說：&ldo;我這叫排解鬱悶！哪像你們啊，心裡難受了就只知道四十五度看天空，也不怕扭了脖子。&rdo;
葉禹凡：&ldo;……&rdo;
因為城市裡的人只有在仰望天空時，視線才不會受阻。也許人是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感受一下廣闊的空間的，這樣才不會狹隘、閉塞、憂鬱……
在這裡，寬廣的田野讓人的心靈得以自由飛揚，彷彿真的能體會到古人所說的&ldo;以天為蓋、以地為席、以山為界&rdo;的逍遙感。
江冰看了看葉禹凡平靜中卻帶著一絲愉悅的臉，突然問道：&ldo;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好？&rdo;
葉禹凡閉上眼睛，面朝天空，緩緩開口：&ldo;你還欠我一千塊錢。&rdo;
&ldo;……我暈！&rdo;江冰氣炸了，這小子，難道感情是用錢來衡量的嗎！真是沒良心！
&ldo;開玩笑的，&rdo;葉禹凡淡淡道，&ldo;還不錯吧。&rdo;
江冰：&ldo;……靠。&rdo;
葉禹凡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ldo;真想把這種感覺畫下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