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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的……&rdo;江冰不管那麼多了，找了輛最近的車，踩了兩下啟動杆，開始聽機子的聲音，這裡敲敲那裡摸摸的找毛病。
葉禹凡見他熟練地修好了第一輛車，一邊和在不遠處地那位夥計隔空吆喝：&ldo;加油嘛？&rdo;
&ldo;加！紅色那輛助動車加柴油！其餘幾輛汽油！&rdo;
江冰拖來重重的加油管，蹲在地上給修好的那輛加滿油，接著又開始處理第二輛，摩托車很重，一般問題都不需要翻過來檢查。江冰也不嫌髒，發現那臺車的發動機有問題，就席地一躺擺弄了起來。
早年的修車店各種髒亂差，尤其是私人開的小型修理場所，一來客戶的消費水平不高，二來客戶的機車檔次也低，一輛摩托車開上半年，進修理店就是三天兩頭的事了。
修理店人手不夠時就會找散工來幫忙，其實很多散工都未滿十八歲，有些是單純對機車有興趣的，有些是想賺點零花錢的，教他們如何處理一些基本問題就能上崗了。
江冰躺在地上修車，葉禹凡在一邊和他漫不經心地聊：&ldo;你做這個能賺多少？&rdo;
江冰：&ldo;小問題修一輛五塊錢，問題大的，十塊錢到三十塊錢不等。&rdo;
葉禹凡：&ldo;剛才那輛算小問題還是大問題？&rdo;
江冰：&ldo;咪咪小。&rdo;（就是比很小還小的意思）
葉禹凡：&ldo;……&rdo;
&ldo;幹嘛啊？&rdo;江冰覺得在葉禹凡那種書呆子的眼裡，修車這樣的高難度的技術活肯定很高階，所以他的語氣帶著一股上揚的驕傲勁兒，並期待著葉禹凡的回應。
葉禹凡：&ldo;才五塊錢，真少。&rdo;
&ldo;你來修修試試！&rdo;江冰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他覺得那天把葉禹凡從河裡救上來絕逼是個錯誤，他那天應該看黃曆的！……還把對方當成惹人憐憫的流浪貓？阿呸！丫就是條毒舌的狐狸！
從貓進化成狐狸的某人毫無自覺，在以江冰為圓心的一米半徑圈之外閒庭信步，一邊用審視的目光掃著躺在地上修車的傢伙。
&ldo;那你一天能賺多少錢？&rdo;葉禹凡淡淡地問。
江冰礙於正拆機，不能用他慣有的凶神惡煞來威懾對方，只能咬牙切齒地說：&ldo;看情況！&rdo;
但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兩人的氣場實在差太多了，葉禹凡繼續問：&ldo;上下幅度？&rdo;
江冰無奈：&ldo;一般是十幾二十塊錢，生意好的時候也有拿到一百多塊的，但很少。&rdo;
葉禹凡：&ldo;你每天都來麼？&rdo;
江冰笑：&ldo;怎麼會，每禮拜就來個兩三天。&rdo;
&ldo;平均每天二十元，每週二點五天，你每個月的收入約是二百元，&rdo;葉禹凡搖搖頭，&ldo;真的好少。&rdo;他其實很想問江冰：我每十天的零花錢就有二百，你的兄弟跟著你真的有肉吃嗎？
但他沒能問出來，因為江冰已經怒著讓他滾了：&ldo;你給我上遠點呆著去！別分散我注意力！我都修不好啦！！！&rdo;
啊啊啊～～～～～可惡啊啊啊啊～～～～～～暴躁的吼叫讓葉禹凡又退開一米，他找了一張小板凳坐下，望著空氣中的某一點，怔怔地發呆。
江冰忙了很久，差不多有兩三個小時，葉禹凡就坐在邊上陪了他三個小時，直到天都黑了。
冬天夜幕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