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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領裡掏出自己戴的那塊羊脂玉珮,將舊絡子換了下來,笑道:“你這絡子打得實在精細,正好戴了過新年。”這梅花連扣打起來不易,顏色選得也好,禮雖輕,卻是用了心的。
韓嫣自也是知道的,拿在手裡跟著嘖嘖稱讚了幾句,又笑道:“只送綺年卻不送我,顯見得我是不如她招人喜歡了。”
冷玉如方微微露出點笑容,點了點韓嫣的額頭:“你家難道沒有打絡子的人?拿出這小家子氣來給誰看!”這才叫丫頭又取出一條大紅色的五蝠捧心絡子,並一個石青色筆袋,“韓大哥明年該去試秋闈了罷?想來伯母也必要你給韓大哥做些許東西的,若不嫌棄,拿這個頂了罷。”想了一想,又補了一句,“究竟也不如你家的東西好,若看不上,賞人便是。”
綺年不由得跟韓嫣對看了一眼。按說閨閣女兒家,是不能替外男做什麼針線的。冷家與韓家不過是同僚,縱然姑娘們是手帕交,也沒有道理給閨中密友的兄弟做針線的。是以冷玉如才說是替韓嫣做的。
綺年不由得就轉頭望著窗外,不去看那筆袋。其實方才一閃眼,她已經看清那上頭繡的天香桂子圖,針腳細密,設色精緻,小小的筆袋上竟繡了三十幾朵色澤不一的桂花,很是費了一番工夫的。她也一向看出冷玉如對韓兆有些心思,只是冷玉如也是十分謹慎,從來不露在面兒上;又兼兩人年紀相差七八歲之多,綺年也沒放在心上。萬沒料到冷玉如竟會送了這個,想來是覺得這一進京怕是難以再見,所以要送一件東西做個念想,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
韓嫣只呆了一呆,就笑起來,把筆袋拿在手中:“還是你體恤我。那年鄉試我不曾給大哥做些針線,就被娘罵了半日,說親哥哥出門都不知道動手。現在好了,有了這個,我也好交差。”喜孜孜收起來,像是真的因為推卸了一項差事而高興。
三人又扯了幾句,綺年惦記著吳氏,便起身散了。綺年坐了小轎回家,只見楊嬤嬤站在大門口,笑容滿面與一年輕男子說話。如鸝一眼瞧去,咦了一聲:“是七房的立年二爺。”
周家七房跟二房可算是同病相憐。二房是夫死,只有一個女兒;七房卻是一個寡婦拖著兩個兒子,說起來似是比二房強些,但七房沒掙下半分家業,家徒四壁,日子卻是比二房還要難過。
周立年是七房的次子。七房兩個兒子書都讀得不錯,只是父親一死,母親朱氏一個寡婦,成日成夜的做些針指,也供不得兩個兒子唸書。不得已,周立年棄學經商,到外頭販些生絲綢緞,供養母親及兄長讀書。
吳氏雖不愛過問族中之事,但因自覺與朱氏同病相憐,逢年過節,時常送些節禮過去,四季衣裳鞋腳,筆墨紙硯,皆有所贈。雖則兩房都是寡婦難得出門,卻也比其他各房走動得勤快一些。
周立年臂上挎個竹籃,回頭見綺年的小轎停下,忙上前施了一禮:“綺妹妹。”
綺年側身福了一福,笑道:“立年哥哥又曬黑了些,這一向可好?”說起來周立年也不過才十六歲,風霜辛苦,又黑又瘦,比三房同年的兒子周揚年足足矮了半個頭。
周立年笑道:“還成,前些日子去鄉下,沒有什麼好東西,倒是得了些新鮮柑桔,送來與伯孃和妹妹嚐嚐。眼看時近中秋,也算是我們一點心意。”
綺年忙叫楊嬤嬤接了去,又請周立年進去用茶。周立年卻站著不動,只笑道:“知道伯孃愛靜,進去了沒得打擾,請妹妹代問伯孃的安罷。另有一事上稟伯孃,我大哥如今尋了個私塾坐館,年前便要過去,今年不能來向伯孃拜年了。”
“成年哥哥尋了館?這可要恭喜了。”周成年去年考出了秀才,本以為明年舉人試定要去參加的,卻不想現在就尋了館,這是不打算再讀了麼?
周立年笑了一笑:“我本想讓哥哥明年秋闈過後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