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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縈繞許久的死氣沉沉,伴隨鼻尖溢位的白霧散在空氣中。
恍惚間小雪砸在額頭,一股溼潤的冰涼,柏青臨蹙起眉,他不由自主側頭凝視著逼近的一輛小型卡車。
鳴笛聲太吵,近光燈逐漸變暗,直到後車輪停在柏青臨面前。
冷風肆意地吹,卡車後門自動開啟,路人頓時議論喧譁。“這麼多花?”
“全是玫瑰。”
“是要求婚嗎?”
……
柏青臨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記事起習慣性嚴格約束一言一行,少說話便不會說錯話,不管任何人就不會被任何人影響,好聽點說是克己復禮,君子慎獨,往難聽點說無非是性情孤僻自我,清高又冷漠。
只是這一刻他沒辦法置身事外。
海面掀起風暴,而風暴因他而起。
柏青臨看見祝京儒脖子上還纏繞那條圍巾,一步步走向自己,車箱無數朵花被風吹動,常見的紅色,香檳色,粉色都有,甚至還有藍色與黑色…花卉市場裡最漂亮鮮豔的玫瑰都在這。
花瓣隨風飄舞,香氣肆意,顏色絢麗到極致,宛若一幅潑出的畫,上面充斥蠢蠢欲動的慾望,多情至極的熱烈。
這些象徵愛與美麗的花被一個浪漫到恣意的男人送到柏青臨面前。
“說過要送你,我認真的。”
(一半重寫,必看)
雪夜驅車去外省,幾千公里就為了送一車玫瑰從而實現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這件事本身太過沖動莽撞不顧後果。
柏青臨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做,成年人心照不宣講究得失分寸,要瞻前顧後,要體面,要尊嚴,不計回報的付出根本天方夜譚,他右手夾的那根菸抖落灰,臉上神態如初,沉沉望向祝京儒的眼睛,短暫晦暗後很快掩飾過去。
年歲閱歷擺在那,待人接物理性到的確像塊冰,柏青臨拒絕任何熱源靠近,卻獨獨有處心軟的毛病。
祝京儒看人圍得越來越多立刻想逃跑,花憑著滿腔熱忱想送便送,人也是。他想帶著柏青臨一起逃跑,跑出人群,去哪裡都無所謂。
祝京儒抬手輕扯柏青臨的衣袖,眼神赤誠直白,“跟我走嗎?”
下著雪的平安夜。
銀杏大道出現一輛後車廂半開的小型卡車,它樂此不疲向前駛去,裡面裝滿了各色玫瑰,花瓣隨風搖曳,自由自在,是極為浪漫美好的一幕。
“冬天南海的花太少,我就去了趟雲南。又想著聖誕節得熱鬧,乾脆到甘肅選了棵聖誕樹。一來二去,樹讓專門的人運得早,而花我想親自送來。”祝京儒打方向盤,餘光都是副駕駛位的人,報備行程都含著笑。
柏青臨側頭在看窗外,隨意嗯了一聲好似並不感興趣。
祝京儒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乾脆扭頭目不轉睛盯人,怪壞的,充斥好奇的玩味,很快發現柏青臨瞳孔似乎沒聚焦,坐姿難得不太端正,被菸灰燙到指腹都慢一拍的眨眼。
祝京儒忍不住問,“柏哥,有沒有人說過你溫柔?”
這兩字與柏青臨整個人不沾邊,他蹙起眉睨祝京儒,“沒有。”
“我是第一個?”
“嗯。”
“你脾氣好。”祝京儒如是說道:“拒絕人連一句重話都不講,太講禮貌和尊重,明明很不耐煩,可還是剋制著不生氣。”
柏青臨良久才開口,“我警告過你。”
“就掐一下脖子,不夠兇,嚇不跑我。”
“……”
祝京儒等到綠燈,目視前方隨意喊了聲柏哥。
柏青臨也嗯了權當回應。
祝京儒頓時心跳的好快,哪能不溫柔,只是藏著捏著,得人耐心來發現。
車停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