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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平川苦笑:「萍水相逢,沒什麼看不看輕的。」
「嗯。」
立冬嘴裡苦澀,果汁裡的吸管被她咬得歪七扭八,但她一口也咽不下,他的意思她明白,她算什麼,只不過是他的一個陌生人。
阿厲那邊的情況比吉暘安靜。
他只是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有人正跪在地攤上給他一陣刺激。
他摸她的頭,順下去摁住她的脖子。
眼睛卻死盯桌上的手機。
螢幕一亮,他立即一把推開身前的女人。
那女人哎喲喊疼,阿厲急急拉上自己的拉鏈,拿著手機就往外走,連個招呼都沒打,等他走出去幾步,孟平川才起身。
手被立冬拉住,「是我不夠漂亮嗎?」
她想的還是被孟平川拒絕那檔子事,孟平川急著去追阿厲,顧不上去想她的小心思,如實說:「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大家都說我很漂亮。」
「可能吧,自打認識我媳婦兒以後,我就分不清其他人漂不漂亮了,沒空看。」
孟平川著急往外看,隨意一甩手便把立冬推到一邊。
「她真的那麼漂……」
立冬話沒說完,孟平川已經追了過去。
整個酒吧好似夜幕垂垂,只有幾盞漁燈在閃爍,從兩重落地玻璃裡映出的鵝黃色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柔波里又連成縷縷的明漪。
阿厲只是去了廁所。
普通酒吧最骯髒的地方,在這棟頂級酒店裡,安靜至極。
孟平川到門口時,所有的廁所門都被翻開,有些還在打著晃兒。應該是阿厲先前檢查有沒有旁人做的,他自己在最後一格。
他聲音很低沉,但空無一人的透過瓷磚傳過來,卻格外清晰。
阿厲說:「是,我還跟阿川在一起。」
孟平川不知對方是誰,但他說了很久,阿厲才出聲。
阿厲應聲:「好,您儘管交代,『當歸』已經被我手下的人抓到了,下週六晚上十一點半,我們會在姜亭碼頭118號倉庫跟他談。」
「好,一切以最後的時間安排為準。」
又一陣安靜,「您放心,誰也不會查到您頭上,當初尋人的事情我會一一問清楚,都處理完,我再跟您交代。」
……
這是餘路平?
不論是誰,既然提到人販子的代號——當歸,那就必然跟小棠的事情有關。
這趟,他非去不可。
孟平川思忖。
下週六晚上十一點半,姜亭碼頭118號倉庫。
怕被阿厲察覺,孟平川先走一步。
他沒再回吉暘那邊,給他發了條簡訊,說自己先走了,提醒他不要難為立冬。
走在路上,不過十點。
五月的天氣陰晴不定,雨絲很細,一滴落在孟平川肩上,散開來,像是春日裡浮在空氣中的柳絮。
遠看過去,樹影搖曳,天邊、星辰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張大網。
罩在他的頭頂,他逃不開,卻也不至於立即死亡。
更像是等待死亡的焦灼感。
孟平川嘆口氣,突然很想見程溪。
想親她,想牽著她的手,往裡走都行。
他給程溪打了個電話,那頭有音樂聲,剛洗完澡,程溪聲音慵懶,帶點感冒後特有的黏啞。
「你在聽什麼?」連孟平川也不自覺溫柔起來。
程溪說:「這首嗎?是湯斯曼的《cavata》(《卡伐蒂娜》),原本是吉它曲,我聽的這版是電影《鹿獵人》的原聲配樂,是個挺沉重的老片子,講越南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