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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吉暘辦公室,餘路平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沏茶。
他面上總是帶笑,身上多有一分儒雅的氣質,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茶水裊裊生香,他撇乾淨茶葉,給自己和孟平川都添上一小杯。
「嘗嘗。」
孟平川如實說,「我不懂茶。」
「我也不懂,就是圖個泡茶的清靜。」
「客氣了。」
餘路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茶不錯。」
孟平川也隨意喝了一口,茶水看起來清澈,但味道卻比他料想的苦。
「是不是有點澀?」
「嗯。」
「那就是了。」餘路平給自己添滿,「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茶也好,酒也好,不怎麼看中牌子,就好一口烈的。」
孟平川不好接話,餘路平也不介意,放下杯子,手搭在沙發背上,「人也是一樣,沒點血性,我是看不上的。」
孟平川心裡清楚,剛剛阿厲那一出,分明就是餘路平在探他的底。
如此端茶圍坐,也不過一場鴻門宴。
孟平川耐住性子,等餘路平自行點破用意。
置身於此,明面氣氛安寧,內心卻焦灼、緊張。
孟平川明白,他的任何意識、舉動此刻都受到餘路平目光的監視,一舉一動都含了演戲成分,場面不知不覺沾染了戲劇性。
片刻。
「阿川,打拳的事吉暘已經跟你說過了。」
「是。」
餘路平點點頭,「你考慮得怎麼樣?」
「為什麼一定要選我?」孟平川反問。
餘路平笑得平和,「我並不是非你不可。」
孟平川不出聲,跟餘路平對話,遠比跟吉暘對峙費勁。
「很多事,沒有為什麼,只有我樂不樂意做。人,也不必做到最好才能成功,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只需要比你的對手更有遠見,更敢豁出命,方能保自己一方安寧。」餘路平說。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
餘路平答非所問,還是一副悠然的樣子,「我說了,不是我非你不可,是你的父親、女朋友,非你不可。」
「你在威脅我?」
「不,我欣賞你,自然先禮後兵。」
已然沒有退路,往前是冰天雪地,後退一步則是萬丈深淵。
孟平川沉口氣,「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只打一個月比賽。」
「行,一個賽季。」
「每一場打完,我要立刻結算。」
餘路平含笑,「當然,價格絕對讓你滿意。」
「不打生死局。」
餘路平頓住,點點頭,「如果你能挺進決賽,我保你完身而退,這之前……」他輕蔑的笑一下,「弱者也配談生死局?」
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孟平川心驚。
迅速跟餘路平簽了合同,孟平川走出拳館,一口氣才算喘順。
之後,餘路平沒再露面,連吉暘也不清楚他的動向。
餘路平為人謹慎,不僅自己開外圍設定賭場,暗地裡更是自己坐莊,在黑暗中操縱一切,穩賺不賠。
所有暗箱,只有他自己和親信過手。
他那邊沒有動靜,孟平川也一切如舊。
到五一,學校道路上幾乎看不見人,跟她一屆的大四畢業生四處投遞簡歷,有些甚至已經敲定工作,只等回校答辯。
程溪過了幾天清閒日子,大多數時間與書虛度。
五一那天,孟平川休假在家。
傍晚。
朱晨煲了一鍋栗子老鴨湯,夏天喝了好去火,讓程溪給孟平川哥倆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