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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忽地一聲響,容離循聲回頭,只見一隻黑貓躍上桌,那雙碧綠的眼在黑暗中瑩瑩亮著,似是山上鬼火,陰森冰冷。
華夙竟悄無聲息地進了垂珠的身,可此時又不會撞上別的大鬼,也不知這是何意。
容離掩上門,壓著聲音道:「你怎忽然進去了?」
垂珠那雙碧眼直勾勾地看她,一聲也不吭,眼神冰冷,尾巴高高豎著,很是高傲。
容離心下想笑,這鬼先前還不肯進這小貓的身,如今倒是很自覺。她正要伸手抱貓的時候,桌上那貓退了一步,後腿一屈就蹲坐了下去。
她不得不收了手,見屋外三個影子在動,輕聲道:「莫非是蘿瑕找來了?」
華夙這才開口:「我本不想幫你,但此處不便久留,你一會進了蒙氏那屋,我暫且再幫你一回。」語調不鹹不淡的,聽出了幾分不情願。
容離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試探般伸出手,將桌上那幼小的貓兒小心翼翼抱起。
都說鬼是輕飄飄的,可在華夙進了垂珠的身後,這麼只小貓平白重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每隻鬼都是如此,還是說,僅僅修為深厚的鬼物才不會輕飄飄的。
小黑貓一動不動,碧眼轉也不轉,靜得像石頭雕的,周身似乎還僵著。
容離抱著貓出了門,身上狐裘未換,仍舊是方才那件。
小芙心覺奇怪,訝異道:「姑娘不是進屋換狐裘麼,怎麼……」怎麼狐裘沒換,倒是抱著只貓出來的,她不由得朝容離懷裡的貓看,冷不丁迎上了這貓冰冷的目光。
明明只是一隻小貓,可目光甚是冷厲,好似將眼裡萬物皆看作是死物。
小芙打了個寒戰,小聲道:「姑娘要去看看麼,若不在門外聽聽就好了,老爺方才……凶神惡煞的,那模樣當真嚇人,他一氣起來,怕是還要遷怒他人。」
「不怕。」容離搖頭,「他萬不會遷怒我。」
小芙跺腳,「老爺就算再寵著姑娘,此時他怒火朝天,怕是剋制不住。」
華夙在容離耳邊輕嗤了一聲,甚是不屑。
容離輕輕一笑,「那便看看,他能氣到何種地步。」她不再多言,抱著貓便朝蒙芫那屋走。
空青也有些擔憂,但並未阻攔。
容離腳步緩下些許,朝另一邊看去,只見姒昭的屋子裡竟亮著光,只是那光極暗,亮跟不亮無甚區別。
白柳神色惶恐,低聲道:「三夫人的屋裡有些聲音,好像吵起來了。」
容離一副憂慮惆悵的模樣,心底卻在想,吵得甚好。
主屋的門是半掩著的,她走過去時,輕易就把門推開了,夜裡風嘶吼的聲音格外大,走近了才聽見蒙芫低聲痛吟,痛到似在抽噎,氣息弱了許多,似要撐不住了。
這門一開,站在後邊的下人齊齊回頭,他們剛從墳上回來,已是寒毛卓豎的,一聽到這聲音還以為是鬼推門,回頭後見是大姑娘,並未能松下半口氣,反而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誰不知道大姑娘容易撞鬼,此時大半夜的,指不定就是被鬼附了身,夢遊來了。
且不說,這大姑娘懷裡還抱著只黑貓,更添詭譎。
容離微微踮腳,抬著下頜往屋裡看,皺眉道:「三娘怎樣了,這大半夜的裡,怎這麼多人過來了,我聽三娘好似痛了許久了,怎不多請幾個大夫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朝容長亭看去。
只見容長亭渾身一僵,原是在跟三夫人說話的,在聽見容離的聲音後,像是被定住了身,就連喉頭也被封住了,哪還說得出半句話來。
容長亭背對著門,站在蒙芫床前一動不動,而床榻上,蒙芫痛得近乎喊不出聲,嗓子都給喊啞了,她周身汗涔涔的,面色慘白一片,在這幽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