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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看出他沾過業障的,又如何得知他身上沾了鬼氣?」容離輕著聲,將懷裡的貓捧高了一些,怕它聽不見一般,湊到它的耳邊說。
說話時,那若有若無的氣息落在黑貓的耳朵尖上,耳尖那一撮細小的毛微微一動。
華夙沉默了一陣才淡聲開口:「不必靠這般近,你說得再小聲,我也是聽得見的。」
容離這才放低了手,「你倒是說說,如何看出來的?」
「再遲些,你也能看得見。」華夙並未明著回答,說得不清不楚的。
她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沾過業障的和尚,身上佛力不再純粹,面上有殺伐之色。」
「所以方才那金光才傷不著你?」容離回想方才種種,記得那金光落下時,華夙可是連躲也不躲,好似沒有半分害怕,早知那金光奈何不得她一樣。
「不錯。」華夙應聲,「若他身上未沾鬼氣,佛力純正,那我定已不能動彈。」
容離聽愣了,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未揣測清楚,在那什麼妖鬼界裡,華夙原先的境界究竟有多高,又是跌到了個什麼地步,才讓一個凡間的和尚能令她動彈不得。
「覺得幫我虧了?」華夙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這丫頭遠比旁人所見的要精明,且又是祁安容氏的千金,若是虧本買賣,想來是不會做的。
容離搖頭,踩著柔軟的狐裘,雙腿累得直發顫,若這狐裘是乾淨的,她早想坐下來了。可惜,知曉那和尚會回頭,她必不能在此處給自己畫張椅子坐。
她小心翼翼抱著貓,跟抱祖宗一樣,手不敢太鬆,亦不敢摟得太緊,「怎會,我是信你的。」
「記得信我便好。」華夙幽幽開口,聲音寡淡疏遠,好似並不十分在意。
過了一陣,遠處傳來馬蹄聲。
黑貓伏著一動不動,「容長亭若要救你,勢必會去最近之處尋人求助,吳襄鎮離此處近,說不定他們當真在鎮上,如此,便恰能遇上。」
容離頷首,「我料到如此,才答應與他同行,路上再試試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懷裡黑貓綠瞳一掀,不鹹不淡道:「來了。」
容離踩著自己的腳背,趾頭被凍得發紅,身上原本濕了大本的緞裙已近乎被風吹乾。她面色泛紅,身上竟不覺得有方才那麼冷了,抬手往額上一試,隱約覺得額頭似乎燒了起來。
她往遠處瞅著,過了一陣果真看見了匹馬自遠處奔來,馬上坐著個穿著僧袍的和尚。
和尚手裡牽著兩根韁繩,另一匹背上未坐人的馬緊跟在後,嘚嘚飛奔著。
那兩匹馬……
有些古怪,渾身漆黑如墨,疾馳而來時,四足快得好似晃出了虛影。
仔細一瞧,不是什麼虛影,是煙。
濃濃黑煙從兩匹駿馬身上騰起,兩雙赤紅的眼俱是無神,這煙並非因火而起,而是鬼氣,這兩匹馬分明已經死了。
「獸魂。」華夙忽道。
容離身子本就弱,今日受了涼,又長途跋涉,如今燒得頭昏腦漲的。
難怪和尚這麼快能找來馬,合著找的不是活馬,而是死馬。
子覺騎著跑停至她身前,扯緊韁繩令馬匹停下,翻身下馬道:「姑娘久等了。」
「不知小師父哪找來的馬?」容離走上前去,細白的掌心覆在馬臉上,掌心下一片冰涼。
如今她身上燒得滾燙一片,這對比當真鮮明。
「恰好遇到一支商隊,便跟他們買了馬。」這和尚撒起謊來也是面色不改。
容離微微頷首,「有勞小師父,待我見著了爹孃,必得好好謝過小師父一番。」
「不必,舉手之勞。」子覺倒是一副不進油鹽的模樣,好似方才輕蹭了容離掌心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