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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確實有些寒酸,一個棚了搭著,看起來和普通菜市場差不多。
買菜買米麵的地方都還好,排的人倒不多。
但是那肉攤前,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順著攤位一路排到了市場門口。
“怎麼……這麼多人!”
白微都有些驚住了,排這麼長的隊伍,就只為買個肉?
“我先去排著隊,你們去買米糧吧。”
黃思語也有些慌了,趕緊奔到隊伍後方排起來。
白微看著那一條長龍,不由得搖了搖頭,這麼多人,不會排到她們的時候,只剩骨頭了吧?
一個小時後,白微已經和宋祈年一起,買了米麵粗糧和菜籽油,她跟著黃思語一起排著隊,只是輪到他們的時候,那肉攤前,別說肉沫渣子了,連骨頭都沒有了!
“收攤了,收攤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肉攤裡的師傅,是個扎著頭巾的壯漢,他一邊叼著煙,一邊用菜刀颳著菜板。
這菜板切半天的肉,刮一刮,還能再刮些肉沫子下來。
“師傅,您那肉沫子,能賣給我嗎?”
黃思語指著菜刀下的那些肉沫子,哀求地看向切肉師傅。
何大牛將菜刀往板上一插,“這肉沫子裡都混著木渣子,我們都拿來餵狗的!”
“沒事的師傅,我回去再清一清,能嘗著點肉味,就行!”
黃思語看著那肉沫,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白微看了黃思語一眼,她好歹也是部隊裡的老師,平時都吃不著肉的嗎?
“那不行!吃出事來,可麻煩!”
何大牛擺了擺手,將肉沫子一卷,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師傅……”
看著黃思語那哀求的模樣,白微上前說道,“師傅,這肉渣不行,那你有沒有剩下的沒賣出去的下水,什麼豬大腸,豬心,豬肺,都行!”
何大牛看著白微長得白白淨淨的,沒想到她還知道這些。
“小夥子,你以為豬下水沒人要啊?肉賣沒了,下水也一樣有人搶!沒了,都沒了!走吧!”
白微都麻木了,她剪了個頭發,結果連性別都變了。
“黃思語,要不……”
正當白微想勸黃思語算了的時候,一扭頭,卻只見黃思語竟然哭了,淚水嘩嘩地直流。
“唉,你別哭啊!”
白微嚇了一跳,“只是沒肉吃,也不用哭吧。”
“是小剛……他活不了幾天了。我只是想在他走之前,讓他吃一頓肉丸子。”
黃思語越哭越是傷心,眼淚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小剛?
白微看了宋祈年一眼,“是部隊裡的孩子嗎?”
宋祈年搖了搖頭,看了黃思語一眼,“有時候部隊附近村民的孩子,會來聽她的課,可能……”
白微一愣,看了一眼黃思語。
“阿祈……”白微的聲音又軟了下來,學著唐雪梅的樣子,喚著宋祈年,“你想想辦法,給黃思語搞點肉吧。”
宋祈年無奈地盯著白微,“微微,你有事相求的時候,大可不必如此。”
“搞肉!!!”
白微聲音一沉,宋祈年一個立定轉身,看向何大牛行了個軍禮。
“師傅,您想想辦法,哪怕是根大棒骨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