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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禮部、兵部三部尚書同時附議要求徹查沈晟在京中的勢力極其叛逆的餘孽。
吏部尚書站出來反駁道:「右相等人口口聲聲說沈晟在京內有同黨,敢問右相所指之人是誰?又有何證據?
右相萬萬不可因為沈晟一人的過錯而牽連無辜之人,我等在此之前也未曾敢猜到她有此等叛逆之心!真是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以為她對先帝是姐妹情深提前來京,誰曾想到她安的是這等不良之心!」
這一番話便又將過錯都推在了沈晟自己身上,是她自己隱藏的太深,她們才沒有發現她想造反,她們完全是被矇蔽的識人不淑,這一切要怪都只能怪沈晟。
反正她謀逆的罪名是坐實了,也不在乎再背著這些罵名。
吏部一開頭,刑部和兵部也站出來一口咬定她們之前並不知道沈晟有叛逆之心,甚至願意以自己身家性命對陛下起誓她們對於陛下絕無異心。
從始至終左相李弦從未說過為半句為自己辯解的話。端的是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態,任由右相咄咄逼人。
今天這朝堂可謂是真的嘈雜極了。連沈暖這個聽不懂她們在吵什麼的人都蹦住一張包子臉睜大眼睛沒敢打瞌睡。
他從沒見過人吵的這麼面紅耳赤臉紅脖子粗,她們尖銳的言辭尖利的聲音聽的他心底有些害怕。
沈暖小手不安地揪著自己的衣服,腳併攏著靠在椅子上,一點也沒有那日的自在隨意。
婁沉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不安的眼神,他嘴唇動了動,扁了起來,不知所措的揪著自己的胖手指,最終可能還是覺得冷言寡語的她更親近點,弱弱的對她說了句,「她們吵的太大聲了……」吵的我害怕。
母皇說過,身為皇子不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他紅著眼眶,嘴唇抿的發白,小手指擰的跟團麻花一樣,還是倔強的跟她說她們只是吵的太大聲了,而不是她們吵的嚇著他了。
一向被護在沈意懷裡的他何曾見過今□□堂上這混亂的場景。如果說那日他第一次早朝見到的只是小小的爭辯讓他不解,那麼他今日早朝見識的便是群臣之間最激烈的口舌爭吵,比的是言辭犀利,聲音之大,讓他陌生使他害怕。
婁沉瞥了眼此刻的朝堂,這種場面幾乎是隻要遇上屁大點的事情就會發生,兩方觀點總不會相同,若是牽扯到戰事軍餉糧草,武將更會吼著嗓子提著文臣的衣襟將人提溜起來就要動手。
「住口!」婁沉皺著眉頭用奏摺一拍桌子,冷聲道:「一遇到事情就會吵,也不看看這裡是哪!是你們爭吵的地方嗎!你們還有何秩序!」
「臣等知錯。」
儘管彼此臉上都不服氣,但是至少下面暫時安靜了下來。
婁沉將桌子上的奏摺往左相李弦面前一扔,直接甩到她面前,冷聲說道:「昨日言辭鑿鑿的跟本王保證沈晟卻無二心的是誰?她屯兵城外多日,你們還一心為她說話。別跟本王說你們混跡官場多年都是瞎著眼走過來的!」
李弦「噗通」一聲跪下,附身說道:「老臣並不知三王爺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如若老臣提前知曉定會冒死勸諫,畢竟先帝已去,陛下留在這世上的親人不多了啊,老臣如何忍心看著皇家嫡親的血脈之間相殘。」
婁沉冷著眼看她,冷聲道:「左相這是在暗示本王什麼嗎?」
「臣不敢。」
「不敢!」婁沉到底年輕氣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冷聲道:「你口口聲聲的皇家血脈,是想說本王是外姓沒有資格處理沈晟嗎?嫡親的血脈沈晟便可以要陛下的命嗎!李弦,你是誰的臣子!」
「自然是陛下的。」
「陛下的,」婁沉伸手一指一直看著自己的沈暖問道:「那讓本王看看你對陛下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