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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善變的嘴臉,她看的太多了。
既然這種東西沒有看的必要,婁沉便讓人將它們重新裝回竹婁裡,讓人放在一旁扣下來,而不是下午給她們再送回去。
沈晟被蒙躍帶的禁軍困在京城外面,再加上最近兩日一直在下的大雪,沈晟一定會急躁起來,尤其是長途跋涉而來,她必然沒有多餘的糧食和衣物給她供給她帶著那一千多兵馬安心守在城外跟她耗。
最近京城內一直在傳不利於她的流言,企圖引起民憤。老百姓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對於這種突然散佈起來的流言本來無感,奈何城內有心機之人利用不許進出城這一件事大作文章,讓百姓憂慮即將過年所需的物資年貨進不了城,自己的東西也運不出去開始躁動。被人鼓動著去京城各大城門口去鬧。
天子腳下百姓暴動可非好事。禁軍現在全都調在城門口,一邊看著沈晟以防她有可乘之機一邊還要安撫百姓。
這種情況下蒙躍也知道,越鎮壓她們就會越反抗,還不如說著軟話,留她們抱怨囉嗦兩句散了得了。
沒有沈晟的親自指導,她留在京中的那些人在城內煽動的火燒的太小,遠遠達不到她想要的那種燎原大火燒死婁沉的地步,再加上京內任何訊息都傳不出來。她的訊息也傳不進去。心裡不由得急了起來。
左相也急,本來想逼迫婁沉,讓她迫於群臣而妥協,想著畢竟是一個十五歲臭未乾的毛頭丫頭,她們一起施壓還鎮不住她嗎,誰知道人家給她們來了個不上朝,就造成了現在一隻巴掌拍不響的局面。人都見不著,奏摺寫的再好也沒用。
她幾次三番的想遞訊息給沈晟,告訴她現在城內的情況,奈何訊息就是系在蚊子腿上也飛不出蒙躍親自看守的城門。
內外訊息一堵塞,兩邊的心就開始亂了起來。兵法最講究的就是心不亂。人心嘛,一亂就開始出問題,出猜疑。
沈晟開始懷疑她留下的人叛變了,而左相她們不敢出聲,被婁沉鉗制了。
左相就怕沈晟沉不住氣一時糊塗真起了兵,這兵起的不合情不合理,不管輸贏日後恐怕都會被天下人詬病。
婁沉不愧為婁家子弟,即使沒有上陣帶過兵,但那刻在骨子裡流淌了多少輩的將帥血脈依舊在沸騰,在告訴她該如何用兵,如何作戰。
她算的好好的,沈晟肯定想不到她敢拒絕她進京,她的自大自持皇家身份讓她沒有想到出個萬一該如何。沈晟一代紈絝子弟,封去嶺南多年,方寸之地更是讓她心中那種「我最大」的觀點根深蒂固,認為先帝已逝,小皇帝年幼,她是嫡親的皇姨,這位子就算她不坐,那小皇帝也該是她手中的傀儡,而不是一個外姓王婁沉的。
沈晟算著禁軍五百餘人,算上兵部都湊不出個八百人,怎麼跟她千人兵馬較量,再加上左相等人的內應外合,她可以以「清君側」為名速戰速決的攻下皇宮,將她婁沉拿下。就算婁家有兵權,等她們發現再從邊疆趕回來,一切早已是塵埃落定了。拿到兵符,婁家又算什麼。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會被一個才十五歲的毛頭丫頭擺了一道,生生的把她拒在城外。京城易守難攻,八百無人,足夠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不管城外的沈晟多麼的煩躁心急,同姓沈的小肉糰子沈暖卻開心快樂的多。
他跟著婁沉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天了,晚上終於被放出來。吃了飯後便早早的爬要睡覺了。
婁沉想著夜深再回去睡覺,便坐在沈暖床邊看他入睡。
被人盯著怎麼能睡得著,尤其是盯著他的人還是婁沉。他都擔心她會趁他睡著了偷偷掐他。
沈暖咬著手指頭,巴巴的看著她。想問你怎麼還不回去又不敢問。只能在她的視線下翻來覆去扭著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