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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牆根繞過大殿,穿過了一座小月亮門,便來到了後廡。
清涼的月光灑在庭院裡,一張石桌,桌上擺著一瓶酒,旁邊撂著兩隻小杯,石凳上則坐著兩個人。身著黑褂的老者便是搶走靈哥的那個瞎眼算命先生,身旁之人乃是一個光頭僧人,穿著一襲灰色長袍,年紀約有五十多歲。
“文正公的題湖口石鐘山楹聯經賈道長口中誦出,真的是令人觸景生情,淡月思幽古,多愁嘆晚清啊……”那僧人幽幽說道。
“嘿嘿,滿清已亡七十餘年,彭長老莫不是還惦記著想要復辟吧?”賈道長微微一笑道。
“賈道長取笑了,‘自從一別衡陽後,無限相思寄雪香,羌笛年年吹塞上,滯人歸不到瀟湘’,當年先祖雪岑乃是漢人,俠骨柔腸,一生狂寫梅花十萬枝,六次辭官,清廉一世。貧僧蝸居石鐘山,還不是為重修‘報慈禪林’,長伴青燈古佛,徒然緬懷惆悵一番罷了。”彭長老回答道。
報慈禪林就在昭忠祠的西面,內有僧房、大雄寶殿和前後院子,該寺始建於清咸豐八年,是湘軍水師都督彭玉麟為報答慈母請僧侶誦經敬佛之所。光緒二十九年重修,後毀於文革,在鄱陽湖鞋山彭長老的主持下,去年才剛剛修復完畢。
賈道長聞言不語,又斟滿了兩杯酒,然後才開口說道:“彭長老既然一生青燈古佛,與世無爭,又為何執意要得到這楓柳二鬼的靈胎呢?”
彭長老沉思半晌,然後默默說道:“此乃師父要貧僧為之的。”
“原來如此,彭長老可否告知,令師要此二鬼的靈胎有何用?莫不是要學貧道,替人卜卦算命、預測吉凶麼?”賈道長語氣冷淡。
彭長老面色微紅,頗為不悅的說道:“貧僧的確不知。”
賈道長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轉身朝著牆角的灌木花叢說道:“喂,小孩子和那隻大鳥,你們可以出來了。”
壞了,這瞎老頭真奸,還是被他給發現了……沈才華和嘟嘟無奈只得從隱身的樹叢後面轉了出來。
“我要問靈哥和靈姐姐話。”沈才華來到石桌前,坦然的面對賈道長說道。
彭長老看到嘟嘟如此般漂亮的大鳥,口中禁不住的嘖嘖稱讚道:“好鳥。”
嘟嘟側臉看了看這個老和尚,驚奇的說道:“原,原來是個苯……苯教的長老。”
彭長老聞言驚愕不已,這隻大鳥不但識得人語,而且一眼洞穿自己的真實身份,令他大惑不解。
嘟嘟看見老和尚窘迫的表情,兀自“咯咯”的樂了,說道:“你……你脖子上的小瓶子。”
藍紫金剛大鸚鵡嘟嘟曾在臺北故宮博物院浸淫二十多年,見過館中收藏的一支奇特的人骨瓶,瓶子上刻著一個“卍”符號,旋轉方向與釋迦摩尼建立的佛教符號“卐”相反,館內的專家曾告訴它那是西藏古老的原始宗教——苯教的祭祀器皿,因此一眼便認出來了。
彭長老脖子上掛著一支不起眼的黃褐色骨質小瓶,從來沒有人知道其來歷,今天竟然被這藍羽毛的大鳥一語道破,焉能不吃驚?
賈道長心下更是驚詫不已,他知道自公元五世紀始,印度佛教傳入藏區以後,本土原始苯教,也就是黑教,便日漸式微,逐漸為格魯派的黃教、寧瑪派的紅教、噶瑪噶舉派的白教和薩迦派的花教所取代,那曾經在雪域高原風雲一時的苯教則銷聲匿跡了。
“說來慚愧,貧道竟然不知彭長老原來是苯教之人,一直還以為是位禪宗高僧呢。”賈道長面無表情的說道。
彭長老默默無語,許久,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魔苯早已遺忘於江湖,老衲自是無顏提及。”
“貧道只聞黑教中分篤苯、洽苯、覺苯三種,卻從未聽說過‘魔苯’。”賈道長疑惑的說道。
彭長老並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