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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奴早領著二十幾位姑娘,出門站好,等待挑選。縣老爺主隨客先,便叫夏爾挑選。夏爾一向自詡是個中國通,見縣老爺讓他先挑,也不推辭,正欲走上前,挨個看看明白,忽見一位姑娘,恰好挑開簾籠從裡間出來,向老鴇子道個萬福,說去解手,便匆匆出門而去。她雖然低著頭,步履極快,卻難掩面賽桃花,粉頸纖腰的俏麗姿容,把個夏爾看得木木痴痴,如墜雲裡霧中。
眼見姑娘出了門,夏爾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剛才那個姑娘,真漂亮,我就要她了。”
老鴇子知道,這位姑娘已被裡屋的兩位客商包下了,且付好了銀子,豈有反悔之理?然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兒,也是不敢開罪洋大人的,況旁邊兒還有本縣的老爺坐鎮廳中,便更不敢造次了。情急之下她只能含混說道:
“今兒個,今兒個不合適啊。我這兒還有好多姑娘吶,您老————”
坐在一旁的縣老爺見老鴇子吱唔,當即勃然大怒,別看他辦案糊塗,乃是個“馬佳”,此時在院子裡嚇唬女人卻是一個頂倆。只見他掌拍桌案,高聲喝道:
“呔,膽大的奴才,本官正要按大清律法查沒此處,你還敢支吾,差役們何在?”
他的話音剛落,守候在兩旁的差役一轟而上,抖開手中鎖鏈,便要拿人。老鴇子一見嚇得魂飛魄散,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好似雞扦碎米”,口中不住地求饒。守侯在外面的幾名龜奴,乃是見風使舵的主兒,一見風頭不對,急忙將尚未走遠的六格格擒住,推搡進了前廳。
書到此時,您一定想問,時方才六格格還與麻三兒巴掌相向,怎的此時又能一聲不響的離開呢?她是真去解手,還是另有目的呢?難不成她已認出麻三兒,並知曉他們此行的情由嗎?原來,就在麻三兒被從桌子底下扶起之時,六格格便認出他來了,她的性子雖十分高傲,卻是個乖覺之人,知道其中必有蹊蹺,故而沒有當場點破。待屋中僅剩下三人之時,麻三兒便向她訴說了連日來的事情;當六格格聽說白爺親自帶人前來營救,自是歡天喜地,至於對麻三兒的記恨,便消減了八分。她本打算找個藉口回屋收拾一下東西,卻沒料到,甫一出門便碰到了夏爾。
六格格再次被推搡進來,雖然驚得花容失色,卻如同雨打的芭蕉,更顯得嬌柔嫵媚,楚楚動人。縣老爺見夏爾一臉淫相,兩隻眼在姑娘的胸脯上不停地亂掃,便轉頭對老鴇子道:
“我看吶!今兒個就這麼著吧,這姑娘就是洋大人的了。我呢最講理不過,趕明兒個你就派人到衙門裡那銀子去。我是父母官嘛,怎麼著也不能讓你虧了不是?”
老鴇子聽說,心中暗暗叫苦,暗道:
“這哪兒是照顧生意呀,明擺著是要吃白食嘛。本來今兒個頭開張,能要個好價錢,卻讓這幫孫子給攪了。”
您別看她的心中如此想,臉上卻絲毫也不敢帶出來。只見她兩眼一轉,雙眉一挑,扭著象水桶一樣的粗腰道:
“哎呦呦,您老這是哪兒的話呀,今兒個我們這位姑娘能陪上洋大人,可是我們這兒沾了光嘍。能用您老的面子開頭張,那是我們家的福分吶。甭說銀子,趕明個我還要帶著姑娘們登門拜謝吶。”
幾句話說完,她見縣老爺面露喜色,便想著能趁熱打鐵,巴結巴結這位“父母官”。於是就走上前去,想逼迫六格格就範。然而此時,裡屋的門簾兒突然被人挑開,麻三兒與成瘸子,一先一後走了出來。
本來二人在裡間屋坐得還算踏實,一邊品茶,一邊商量著下一步的舉動。據成瘸子推測,只要再過一會兒,白爺便能用王府的牌子調來本地兵勇,到那時他們只要亮明瞭身份,便能將六格格帶走了。如此一來麻三兒就算是報答了白爺的照管之恩,於老王爺那兒,也能看在此次功勞的份兒上,將仇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