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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怔然,“你認識我媽媽?”
“斜陽小姐。我是蘇州程家的老管家,出生在程家,從小就伺候程家的小姐少爺,你媽媽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一直叫我何叔。程家到了你媽媽這一代就她一個人了。
66年的那場批鬥讓程家人跳河的跳河,上吊的上吊,活下來的也被逼成了瘋子。你媽媽那時候還小,所以躲過一劫。誰知道——後來竟然遇到了一隻狼啊!顧博濤那隻見利忘義的狼啊!”
老人家說到這裡,聲淚俱下,痛苦的拍著自己大腿,似乎是深深悔恨自己當年沒能阻止一般。
斜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上前扶老人家坐好,她依稀記得媽媽跟她提過何叔,可他怎麼會被孟非離找到?
“何叔,是不是我媽活著的時候有話想對我說,但是沒來得及告訴我?”斜陽怔怔的看著何叔,一想起母親的死並非意外,她心底的痛就疊加一分。
“斜陽小姐,你們程家雖然在那場運動中捱了批鬥,但是你姥爺早早的將程家值錢的東西都藏了起來,藏在哪裡只有你母親知道。想必後來,你母親跟顧博濤結婚後,也會告訴他。但是我這裡有你母親提前寫好的遺囑。上面寫明瞭,藏在酸枝木箱子裡面的七十二件首飾,全都是給你的!任何人不得覬覦,那是程家的家產,要留給你這個程家唯一的小姐!”
何叔說著,顫顫巍巍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開啟一層又一層,歲月的沉澱在上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陳舊的包裹裡面包著一疊有些發黃的紙張。
斜陽接過來,攥在手中,卻千金沉重。
“這是你媽媽提前寫好的遺囑。只是那七十二件首飾卻少了一件。是當初顧博濤遇到困難,你母親拿出去典當了一件,卻被一個貴婦人買去。就是孟三少給你的那串手鍊。”何叔說著,看向一旁表情冷靜的孟非離。
斜陽一怔,手鍊她在醫院的時候就還給孟非離了!
怪不得她當時戴上那手鍊,會有一種很貼心的感覺,並沒有因為是孟非離送她的而有別扭的感覺!原來那是媽媽當年的手鍊,後來被孟非離的母親買去了。
“何叔,這麼說現在那些首飾極有可能在顧博濤手上!所以你跟孟非離選在在這裡見面,就是因為這裡是公海,他們不會想到我們在這裡見面!而你,也一直躲著他們,你知道顧博濤和金盈秀的勢力現在都很大,不想這份遺囑落在他們手上,是不是?”
斜陽輕輕握住何叔蒼老的手,眼眶紅紅的,卻倔強的不肯落淚。
何叔擦擦眼淚,重重的點頭。
“斜陽小姐,如果你母親當年有你一半冷靜聰明,就不會被顧博濤那個禽獸給騙了啊!你母親這些年一直活得很苦,顧博濤跟她結婚後就一直不停的逼她說出這些首飾的下落,還用你來威脅她!你母親的病都是被他逼出來的啊!
當年如果不是孟三少的母親好心收留我,知道了真相還幫我離開,恐怕我早就被顧博濤找到滅口了。一旦我死了,這遺囑就再也不會有機會給你了!
斜陽小姐,你母親讓我等你二十歲的時候給你,但是沒想到你出事了。我又不敢出來!所以等到現在才給你——斜陽小姐,你要小心啊,顧博濤不念親情的,而金盈秀也在背後做了很多,就是要得到那些首飾!你一定要幫你母親守住那些東西啊!那是程家全部的家底了!”
何叔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顫抖的跪在斜陽面前嗚嗚的哭著。快八十歲的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斜陽母親當年遭受的磨難,以及程家在那場席捲全國的運動中遭遇的批鬥,又豈會在後輩面前哭得如此失態。
斜陽和孟非離安撫了何叔,然後靜靜地坐在甲板上,任由海風絲絲吹拂過面頰,卻猶如刀子割過一般的感覺。
“孟非離,原來你知道這麼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