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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煜北從交警隊大門走出來的時候, 桑茜並沒有走。她就坐在衛冬車裡。黑色轎車在夜色和樹影掩映下,彷彿隱了身。
看到晉煜北坐進磊子車裡,桑茜執筆利落簽下名字,又沾了印泥按下鮮紅指印。
相識短短兩個月,彷彿度過悠長半生。因為她,晉煜北平靜的生活被一再打破,甚至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障。桑茜想, 或許這就是有緣無分。
老天讓他們相遇,卻不給他們相守的機會。晉煜北事業剛起步,根本無力承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危機。如果她仍舊執意與他相守,恐怕他永無寧日。
沒有她,晉煜北可以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業,用他的勤奮、智慧和誠懇,早晚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她不想做晉煜北前行道路上的絆腳石。
是時候放手了。既然要放手,那便乾脆利落,不留一毫希冀。她桑茜要的,從來都是絕對,或者,零。
……
感情失利的時候,事業往往格外順利。有人說是上帝關了一扇門,必要開啟一扇窗。但或許實際上,不過是把原本花費在感情上的時間和精力轉投於事業之上而已。
從自己被莫名其妙帶到交警隊為突破口,晉煜北一點點順藤摸瓜,總算大概理清了其後複雜龐大的關係網。不知水深,敢赤腳去試叫初生牛犢不怕虎;知道了深淺還敢去探,那隻能豎起大拇指稱道一聲「孤勇」。
晉煜北一直沒放棄,在維持目前線路運營頻度的狀態下,刺探另外幾條主要省際線路的情況。
轉機,終於在兩個多月後到來。
深冬的江城,梧桐樹葉凋落得七七八八。寒風吹來,行人紛紛躬起身子抵禦刺骨的冰涼。
晉煜北坐在茶室包廂,透過竹簾間的縫隙往外看。石頭臉色凝重,五官似被凍住。
一個灰白的身影閃過,裹著厚重的圍巾,看不清面容。
石頭突然站起身,臉上冰封剝落。手指觸及門鎖的瞬間,回頭往晉煜北臉上看了一眼。
晉煜北不說話。
敲門聲同時響起。
石頭立刻扭開門鎖。
陳婉莎眼睛腫得像核桃,頭髮黏黏地膩在一起,不知多久沒好好梳洗。肩膀狠狠撞過石頭,她幾乎是一頭扎進茶室。悽厲的哭聲隨之響起。
她落到這般田地,實屬情理之中。愛慕虛榮、心思不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無理取鬧撒潑打滾,遇到示好的男人又立刻轉投他懷。這本就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女孩的大忌。陳婉莎一個不漏,全犯了。
但,到底是自己當妹妹看待的人。更何況還有石頭對她一片真心。
晉煜北看了石頭一眼,又盯著陳婉莎:「你知道他什麼資訊,都說出來。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得到。」
陳婉莎看著晉煜北面無表情,心裡一驚,竟也慢慢止住了哭。她試著把垃圾場一樣混亂的腦子理出頭緒,磕磕巴巴地總算說了點有用的資訊。
那高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固定工作,平時跟一個叫「疤爺」的人混,他們常去一家酒吧,就是陳婉莎上次喝醉差點被帶走的那家。
晉煜北臉色愈來愈陰沉,他就沒見過這樣蠢的人。稍微動腦子想想就能知道那高個兒動機不純,陳婉莎還是一門心思往火坑裡跳。現在可好了,男人丟了,肚子裡還……
晉煜北恨不得張口罵幾句,但轉頭看到石頭心疼的眼神,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石頭,麻煩你好好照顧她。」
「哎,好,晉哥。」石頭趕忙上前,把手裡準備了好久的紙巾塞到陳婉莎手裡。
真是……各花入各眼,一物降一物。
晉煜北起身離開,忍住心裡的火氣輕輕帶上包廂門。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疤爺。原本交織虯結令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