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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揉揉眼睛,一個婦女把我推起來,你媽和狐狸精吵起來了,與夢中還真相同,秋香姨要進屋看爸爸,媽媽推著不讓,更多的人姑姑,鄰居推搡著把秋香姨往街上推,秋香姨滿臉淚水,小聲央求到,我只看一眼,我只看一眼,,人們使勁地推著,秋香姨很快擠到街上了,秋香姨嗚嗚地扯著嗓在大門口哭起來。我到街上上,昨天晚上的小男孩呆呆地在離我家五十米的地方孤零零地看著,我兩隻手上下摸著腰,不知道怎麼做才對。
院裡的嘰嘰喳喳地說著,嫂,做的對,決不能讓那個小狐狸精進咱王家的門,有的人大聲說,欺人甚了,還跑到人家門上撒野了,嫂人好,換成是我,早就扯狗兒幾耳光了。
秋香姨最終沒有進門,我回到屋裡時,看見爸爸閉著眼睛,眼窩裡坑著兩滴豆大的淚水,原來爸爸什麼都清楚。我到跟前時,爸爸睜開了眼睛,慢慢說到,要照顧弟弟。屋裡還有其他人,安靜地能聽到針落的聲音,誰也沒吭聲。爸爸閉上眼睛,再也沒聲音了,不知爸爸是真轟迷了,還是爸爸討厭一屋人了,爸爸再沒有睜開眼睛。晚上爸爸下氣了,好像就是等秋香姨早上來看他似的,村裡人經常說,死人下氣前一天魂魄就會出陽,到陰間報到,莫非爸爸靈魂走時,看到外面的弟弟了。
我的腦一片空白,突然從夢中驚醒,穿上衣服走到屋裡,屋裡很安靜,爸爸媽媽在床中間趴著,舅舅躺在沙發上,姑姑斜躺在爸爸旁邊,爸爸的臉在燈光下祥和,寧靜。我撩開被看爸爸的腳,爸爸的不腫了,又恢復了原來瘦削修長的腳,爸爸真的走了,我的淚啪嗒啪嗒落在爸爸的臉上,我用手去擦爸爸臉上我的淚水,我驚奇地發現,爸爸的眼角也滾出一滴魚眼睛大的淚滴來,周圍的人都睡著,我不敢去叫爸爸,只好用手輕輕去推爸爸的身,爸爸的身一動不動,我用手去摸爸爸的鼻,還有一點點氣。我找了個板凳,坐在床邊,不知怎麼地,我感覺爸爸已經走了,我迷糊著,突然,聽到大門外一陣駝鈴聲,外面有一隊人們到了我們家,全部頭戴盔甲,身穿甲衣,兩個為的都是白衣服,聲音叮叮噹噹的,我感到納悶,一會兒聲音浩浩蕩蕩地走了,我正驚奇,突然聽到舅舅的聲音,姐夫,姐夫,我睜開眼,舅舅正在搖晃爸爸的身體,媽媽也在旁邊站著,我也叫到爸爸,爸爸。舅舅用手在爸爸鼻跟前晃了晃,失望地說,姐夫真的好像沒氣了。媽媽也像舅舅那樣去摸摸,突然大聲哭起來,我摸摸爸爸的手,還有一點熱,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依舊平穩的躺著,一動不動,我親愛的爸爸把他的生命永遠寫在了四十七歲這個數字上。照片上的爸爸依然那麼年輕英俊,長長的劍眉從照片上看還是那麼濃密,薄薄的嘴唇,大大的眼睛看著你,安靜、祥和、穩重、大方秀氣,西裝革履,從照片上看,一位正在公示的年輕後備幹部考察相片,如果不是鏡框邊的黑色帶,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一位死者。爸爸提出自己最後走時的服裝,爸爸不穿長袍短褂,讓把它們放在一邊,靈床上的爸爸也是西裝革履,兩隻眼睛緊閉,安靜地睡著,神色倒是比平常安詳了許多。院門外許多的花圈講述著爸爸的短暫而不平凡的一生,二十五歲進城,二十九歲就是年輕有為的廠長的成績。我大聲地哭著,想著永遠再見不到親愛的爸爸,我的哭聲更大了,我們永遠陰陽兩隔了。
從山崖上看村莊,就像是一個大大的花蘑菇扣在地面上,紅房青瓦綠樹白牆,五顏六色。一幅不用顏料不用筆,大自然信筆就塗成的水墨丹青畫,爸爸的墓地很安靜。一塊緊貼著大山脊樑的坡地,山坡上幾棵高大的椿樹地直立著,幾隻烏鴉孤獨的叫著,一片一片的快高過人頭的綠色土蒿遮蓋在亂七八糟板凳大的紅石頭,青石頭上,爸爸的墳在石頭中間,挖開土,放進棺材,再埋上土。過不了幾天,爸爸的墳墓就和土蒿石頭融為一體了,一陂黃土掩青骨,從遠處看,就是一個土石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