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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焉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明廷看著的臉頰,微微蹙眉,左右環顧了下,開出一段距離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再回來,南焉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
他將冰袋貼上紅腫的臉頰,「言輕的事,你別著急,對方不會同意和解,那就只有訴訟這條路可以走了,後面我會……」
「訴訟是不是就代表她會一直被羈押?」南焉突然抬頭問。
「理論上是沒錯。」明廷答,「而且,時間不會短。」
要是對方有意拖,半年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南焉的心裡一緊。
她和言輕高中就認識了,言輕是除了奶奶和養父外,對她最好最真誠的人了。
她捨不得言輕在最討厭的地方待那麼久。
在這裡的每一天,於言輕來說,都是最大的煎熬和痛苦。
「明廷,這事你別管了,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吧。」
明廷聽出了異樣,「你要幹嘛?」
「我等不了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南焉解開安全帶,抿著唇,握拳拳頭,「最直接的辦法。」
明廷頓了下,隨即笑了,「你還是要回去找他?」
如果言輕今天保釋出來了,或許一切是能從長計議,即便真的打官司,可以耗。
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她沒得選。
明廷沒有攔,也沒有勸,就看著她從自己車裡下去,上了別的車,最後車影消失在視野中。
————
南焉給宴景禹發的微信,石沉大海了。
第一條過去,她差點以為自己又被拉黑了,試著多發了條訊息過去。
沒有拉黑,也沒有刪除。
只是單純的不想理她。
她打電話過去,響到第三聲時,被接起,依舊是那道冷淡到沒有任何情感的嗓音,「在開會,洋樓,等著。」
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電話『啪』的一下就掛了。
很果斷,很無情。
南焉思量了很久的話被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到洋樓時,天色已經黑了。
和上次來時,變化不大,一如既往地冷清,和宴景禹這個人一樣,沒有人情味。
她換鞋走進去,在沙發上等了半個多小時。
昨晚因為言輕的事情焦慮到失眠,她沒怎麼睡好,早上又早早的醒了,一天都沒補覺,心情更是經歷了大起大落。
懷孕本就容易疲憊,這環境雖然冷清,但也是她最熟悉的。
被安全感包裹的她,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身上多了條毯子,屋子裡開著宜人舒適的空調。
光影中,略微朦朧的視野裡覆上一抹比例正好的身影。
沒有西裝外套,只一件黑色襯衫,袖子挽在胳膊肘處,領口微敞,露出一截鮮明的鎖骨,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西褲。
視線清晰起來,她張了張唇,男人渡步過來,居高臨下的瞧著她。
「臉怎麼回事?」
南焉下意識抬手捂著臉,她沒照鏡子,但以當時疼痛的程度,想必現在已經腫得很明顯了。
她沒說話,宴景禹冷嗤一聲,「律師,也不過如此,連你都護不住。」
「南焉,你找男人的水準,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南焉一愣,從他話裡捕捉到重要資訊,「你都知道了。」
他坐在對面,手肘撐在腿上,神色寡淡至極,輕蔑的眼神似是在睥睨眾生,掌握全域性。
南焉清楚他的秉性,以至於,腦海里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