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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下來:&ldo;你負了少爺,毀了他一生。&rdo;
說完,她再未看羅雲一眼,轉身絕然而去。
第7章 番外:故事緣盡
子英和俞總管騎著馬,悄悄地跟在羅雲的身後。
路程並不長,只是過了兩條街,羅雲的馬車停在一座富麗華貴的府邸前。
子英站在轉角的陰影處,看見羅雲下了馬車,望向府邸的北角,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北院隱約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琴音,宛轉悠揚,像情人間的輕呢細語。它在訴說著一段感情,自然歡快,純粹濃烈,彷彿只有在夢中才能出現,全心全意地投入,全心全意地愛著一個人,炙熱地燃燒著彼此,那麼純淨美好。
突然,一道尖銳的顫音,似乎弦斷了,又好像一把刀插入了胸膛,子英情不自禁地捂住心口,破碎的冰涼。
&ldo;十年前,大駙馬剛到京城時,他夜夜彈著此曲,羅雲也像今天一樣,夜夜站在窗外。&rdo;俞總管望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淡淡說道:&ldo;大駙馬明知窗外有人,卻從來沒有走出去;羅雲明知大駙馬的琴聲是在思念他,卻從來沒有走進去。&rdo;
&ldo;為什麼?&rdo;
&ldo;少主,你認為像大駙馬與羅雲那般的人物,何人能夠阻攔他們?&rdo;俞總管側頭看向子英,語氣嘲諷:&ldo;不過過不去自己那關罷了。&rdo;
子英沉默地回過頭,公主府前的羅雲始終微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北院的琴聲依舊,纏綿的愛戀刻骨銘心卻也痛徹心扉,緣分的盡頭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思念和呼喚深深壓抑在心底深處,獨自品嘗著曾經的甜美和今昔的傷痛。
&ldo;那是怎樣一段感情?&rdo;奪走了大駙馬所有的七情六慾,只剩下一個空殼,麻木地前行。
&ldo;過去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駙馬已經決定把它深藏在回憶中。&rdo;說到這兒,俞總管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ldo;他渴望重新開始,所以選擇了一條非生即死的道路。&rdo;
&ldo;大駙馬的手是怎麼廢的?&rdo;
&ldo;十年前,武林同盟圍攻魔教,大駙馬被親信出賣,挑斷了手筋腳筋。&rdo;
&ldo;這一切和羅雲有關嗎?&rdo;
&ldo;沒有。&rdo;俞總管輕輕哼了一聲:&ldo;但是,如果大駙馬認為由於羅雲的原因才使他意志消沉,警惕心下降,失手被擒,那麼他就能夠少愛羅雲些。可惜,恨只會讓他更加不幸。所以,他不得不放開自己的心,繼續愛著羅雲,卻固執地永不見對方。&rdo;
&ldo;我們用不信任、悲觀和自以為是的犧牲,毀了彼此一生的幸福,你認為值得嗎?&rdo;
這是大駙馬對羅雲說的最後一句話,至此以後,羅雲再也不站在公主府前等候。
兩個人繼續愛著又如何,彼此傷害太深太深,再也難以回頭。
琴聲漸漸停止了,朱紅的大門緩緩開啟。
俞總管輕輕咦了一聲,踏步走到了子英身前。
羅雲猛然抬起了頭,沒人知道他的臉上此刻是何神色。
十年,我們在等待改變,有些東西也必然要發生改變,或早或晚。
公主府中走出來的人並不是大駙馬,而是東方青戈,她微眯著眼,傲然地看向羅雲,不帶絲毫感情地冷冷說道:&ldo;十年前,你的逃避不僅傷了少爺,而且毀了他的所有一切,如今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羅雲,你回去吧,少爺始終希望你一生安樂,但他的事,已經永遠與你沒有關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