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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可在意的。之於你家公子,我信他,那是我看走了眼,而即便是從前我一心信他之時,也並不曾對他有過一分一毫的情意。我入宮,不是為你家公子,不過是為求我一份心安。而十三皇子……”她笑出聲來,“呵,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我自己清楚,不必你來提醒。”
話說得這樣,於她或許已是足夠決絕。將從前對慕晟那些或有或無的心意都當做是從未存在,她一把慧劍斬盡了情絲情思,他是她昔時歲月裡匆匆來去了的過客,除卻她如今若要在這深宮裡活下去,還非得仰賴慕家的門楣不可,他同她,是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了。
洛瑕眼簾中映出瓊琚劍拔弩張的模樣,她倏忽一笑,何必同瓊琚這樣較真置氣呢?瓊琚厭她恨她,慕心綺視她為棄子,至多也不過一死罷了……也不過一死……不過一死……一死而已……一死,可是她當真願意便這樣死去麼?
“……你下去罷。”她沒再聽清瓊琚說了什麼,出口打斷她的話。
瓊琚沒想到她會突然的黯然下去,一口氣堵在了哪裡,忽地又直衝上心口,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怒意,她隨手抓起了手邊桌上的茶盞便向她兜頭潑去,洛瑕本能地一避,茶盞在繡架上滾了一圈又落在地上應聲而碎,熱茶潑散傾灑,繃子上的炭色圖紋很快地暈染開來,這一幅半成的海棠紋樣算是毀了。瓊瑤聞得動靜進來,見狀忙拉著瓊琚要跪下向洛瑕謝罪,卻被瓊琚一把甩了手,見她向外頭徑自奪門而出。整個過程之中洛瑕一直未發一言,目光愣怔地瞧著瓊瑤跪下,一臂叩頭一臂收拾地上狼藉。洛瑕擺了擺手,眼中一片空茫,教她退下了。
瓊瑤無奈告退,闔上門閂時看向洛瑕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瞬間的欲言又止。
夜裡殿階前寒涼如水,元頎披衣至小花園裡,卻見六角亭中坐著個人影酌酒,待他近前去看,才知是洛瑕。她原來不是在用酒杯酒壺小酌,竟是直接就著酒罈朝口中灌,還不等元頎訝異,又見她腳下已堆了兩個空壇。神州諸國的世家大族大多門庭教養森嚴,千金小姐是不會如這樣市井之徒一般仰頸飲酒的。雖則說為著望族世家之間的宴飲往來,小姐們大多都養得出一副好酒量,可那樣的品酌,哪裡能同這樣的灌法相提並論?元頎眼睜睜看著洛瑕吞了小半壇,大約是被嗆著了,放下的酒罈在石桌上一磕,那響聲才終於令他回過神來。
“你這是……”
難得的是洛瑕回首看他,雖是酒意上頭又剛剛嗆著,咳個不停,面上嫣紅一片,眼中卻好歹還算得清明,見他來了,很快便嫣然笑問了句:“十三皇子?”
元頎從未見她這樣笑過,還不及反應,又聽她道:“我醉了,殿下別過來。”
他又得一怔。
洛瑕一雙眼直直望住了他,他被這目光盯得腳下一滯,只得道:“怎麼喝得這副模樣?”
她搖了搖頭:“殿下大約不曉得,在我們那裡,雖以我的年紀是並不能飲酒的,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守規矩。我們那裡,舉著罈子灌,是一種遊戲的懲罰方式。”
這話語無倫次,連洛瑕自己都不曉得是要說什麼。她想起來以前,有時候她和朋友出去,夏天的晚上,偶爾也會在街邊的小餐館裡舉著啤酒瓶灌酒——儘管只有那麼兩三回,可那樣的感覺,卻是一種切實的放縱。
而如今,她在這裡,為著符合妃嬪的身份,飲酒只能以衣袖相掩,更遑論如現下這般對著酒罈肆意灌下肚去。她從前雖也不是那樣視菸酒叛逆如等閒的豪氣干雲的不良少女,可間或幾次的放肆也並不是沒有過。現下在宮裡,她雖說不大介意自己如同被關進黃金鳥籠裡一般被束縛,自己也不是那樣狂熱的對自由生活的嚮往者,但偶爾的肆意,她也並不是不想要的。
元頎隱約猜到幾分她有些醉意,便跨過那些酒罈,在她面前坐下。洛瑕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