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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爐子你不暖。那麼大的事你也不說。”
嶽樂的眼睛彎了一下,“你還是個爐子呢,我都忘了。什麼事沒跟你說?”他一隻手覆上我的手。
“庶福晉病的事在你心中是件大事,你被人告說是藏了欽犯的事在我心裡是件大事,可你一件都沒跟我說。”
“誰告訴你的?明兒就在外面領鞭子去。”嶽樂沒回答我的話,只是把頭轉開,看著外面。
“你讓誰領鞭子?我額娘?”
“那還是我領吧。”嶽樂打了個哈哈,把手從我的手裡抽了出來,站起身,看著我,“睡吧。”
“嶽樂。”我把他叫住了。
他把腳步停下,轉過身看著我。
我坐起來,沒穿外衣,冬天的寒氣一下子就入了身,我哆嗦了一下。嶽樂搖搖頭,走過來,幫我把被子拉起來裹在身上。“你這是幹什麼?凍壞了落下病了,真以為我能不管不問?”
“我是你的妻子,你為庶福晉傷心我沒辦法幫你,可是我能做的還有一點兒,額娘今天來跟我說了一句話,把自己的脾氣收收,多為他考慮考慮,可是我想為你考慮,你讓我為你考慮嗎?”
嶽樂靜靜的聽我說,等我說完的時候,他把我攬到自己懷裡,下巴壓在我的肩膀上。
“你已經做的夠多了,難不成讓你再去跪雪地?”
“我就是想跪我又跟誰跪呢?”
那天晚上嶽樂在我房裡過的,我沒出月子,所以不能留他,可是攆不走,他在榻上睡了一晚,跟我說了那件事的原始本末。
明史案本來早就了結,可是前兩天有人參他,說是在安王府的王莊上有當年因明史案而被通緝的欽犯,安親王窩藏欽犯,應予以嚴懲。
“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兩個選擇,一是我承認是自己窩藏的,那安王府就沒了,二是我不知情,是莊頭收留的欽犯,那王莊上至少有幾十個人頭落地,我還是逃不了責罰。”
這件事最後的結局出乎我的意料,不了了之,準確的說是對嶽樂是不了了之,罰銀。至於原因,我不知道,嶽樂的回答也只是笑笑。
朝堂上的事用阿瑪的話來說就是,那永遠都是迷。
康熙十年,初(二)
額娘是在一個月以後歿的,跟阿瑪躺了幾個月的床喝了幾個月的藥受了幾個月的罪不一樣,額娘走的很快,她沒受什麼罪。她在阿瑪在的時候就說,與其像阿瑪那樣跟個孩子似的讓人喂藥喂吃的她倒是寧願走的痛快點兒,還記得阿瑪當時的反應,笑,一味的笑。
額娘是沒遭罪,可是那樣的走法給做子女的帶來的卻是更深的傷痛和內疚。
那天她是去給阿瑪上香,她上香的時候從來不讓人陪,這次也一樣,沒有人陪,上了年紀,一個腳底下踩空,順著臺階滾了下來,熬了一晚上,就過去了。
一個月前我還窩在額孃的懷裡當自己是孩子,一個月後我就徹頭徹尾的成了孤兒,沒有了父母,我現在只是別人的父母。
知道額娘出事的時候,嶽樂就在我身邊,他什麼都沒說,幫我把衣服穿好,還讓靈丫兒把暖壺備好。臨走時他問了一句,“要不要跟你一塊兒過去?”
“你過去就不成回事兒了。”
他沒再堅持,把我送到大門口,囑咐了幾句,說是可千萬憋在風口呆,落下病就不好了。
在額娘身邊呆了一晚上,她一直睡著,我就趴在旁邊,看著額孃的白頭髮。
阿瑪才走了三年,額娘頭上的白頭髮怎麼就一下子全冒了出來?我用手在額孃的鬢角理著,在阿瑪和額孃的懷裡我永遠是個孩子,自己怎麼就沒發現額娘這兩年老了這麼多。如果說阿瑪的走讓我是撕心裂肺的傷痛,那額娘就是一點兒一點兒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