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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開玩笑的說道。
“我是真渴了。”
“剛才在底下沒人給你端茶?”
“有,就是沒怎麼喝,現在又口渴了。”
“那就下去喝吧,要是願意在這兒呆,就在這兒呆兩天,要是不願意,雨停了就回去吧。”老人站起來,看著靈丫兒。只可惜,自己的貼身侍女只是低著頭。
“我當然想在這兒呆了,可是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也不少,園子剛建成,免不了這位阿哥那位爺來回走動,既然來了,福晉也是要帶的,還得回去應酬呢。”馨熙也站了起來,對於應酬,她倒是不怕,自小在安王府長大,什麼樣的陣勢沒見過,就是覺得煩,見了喜歡的要笑,見了不喜歡的也要笑,真是不自在。
“那就趁早回去吧。別讓人家挑你的理兒。”老人轉過身,看著馨熙。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郭羅媽媽,你要保重身體。”馨熙很有點捨不得離去。
“去吧,我知道了,回去好好過日子。”
“嗯。”馨熙低下頭答應了。
“靈丫兒,送八福晉回去吧。順路去廚房把沙其瑪帶上。”
“是。”
靈丫兒答應完,轉過身去,將簾子挑起,風呼的一下子就進來了。案上的白紙被吹起來,在空中飛來飛去,就像一隻只白色的蝴蝶。
“郭羅媽媽,您幹嘛在這兒放幾張白紙呢?”剛要轉身離去的馨熙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
“一張白紙,好做文章唄。”
馨熙笑笑,轉身出去了,靈丫兒緊跟著也出去了。簾子被放了下來,沒有了風,白紙也就落在了地上。
老人看著這幾張白紙,彎下腰,把白紙攏到一塊兒,撿了起來。
她重新坐到躺椅上,躺下,手裡拿著攏好的白紙。眼睛望著亭頂,剛才和馨熙說話時眼裡的光彩又沒有了,亭子裡和開初一樣,安靜。安靜的有點兒窒息。
“一張白紙,好做文章。”
這句話很熟,誰還說過,記不清了,好像是阿瑪,也好像是嶽樂,記不清了,真的記不清了。兩個人的記憶自己已經記不清了,這日子還有幾天呢?
她閉上眼睛,仔細在想,是阿瑪,是嶽樂?或許都是。
順治元年,十月(上)
順治元年(1644年)
正月 順治帝御大政殿(篤恭殿)受賀,命禮親王代善勿拜。
三月 李自成攻陷北京。明崇禎帝自縊。
四月二十二,多爾袞在明將吳三桂指引下,乘明亡之亂率清軍進入山海關,擊敗了李自成的大順軍。
九月,自盛京遷都北京。
十月初一,即皇帝位於武英殿。
十月的北京,天已經變涼了,雖然時不時大霧瀰漫;但隔三差五的豔陽天;還是讓人不禁愛上北京的秋天。溫暖的陽光和刺骨的寒風;這種極大的反差時常讓人恍惚。尤其是對於剛剛從盛京遷徙到北京的清朝入關的第一位皇帝清世祖愛新覺羅·福臨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總會在偌大的紫禁城裡晃盪。這也難怪他,他才只有六歲,雖是皇帝,可終究脫不了小孩脾性。
我,赫舍裡思敏,後世的書上這樣記載我的一生,“赫舍里氏,康熙朝輔政大臣一等公索尼的女兒,康熙朝第一位皇后孝誠皇后的姑母,康熙朝權臣索額圖的妹妹,努爾哈赤的孫子安親王嶽樂的第三任福晉。”但在當時,在順治元年的這個十月,我只是一名六歲的孩子,我和我的額娘剛剛從漢人所說的關外遷到北京。紫禁城,也是我常常去的地方。在那裡,我見到了和我同齡的皇帝,見到了我後來的丈夫。
靈丫兒跟了我一輩子,我的一生,如果說,需要有人見證,那就是她。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