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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地和李貴林、李貴銀一道出門,李貴林、李貴銀往桂莊給李滿囤送信,李高地則回了自己家。
炕上剛落座,李高地不及喝茶便告訴於氏:“今兒午後族裡有正事,你讓郭家的早點擺午飯。”
於氏聞言自是要問:“什麼事?”
臘月黃天的,於氏心說:家家都在忙著過年,族裡趕現在有事多半與才剛封爵的謝家、紅棗有關。
李高地心裡得意,痛快告訴道:“當然是好事。剛貴銀來告訴……”
李高地越說越得意,禁不住哈哈大笑——從今往後,他李高地在族譜的個人傳裡將有一個朝廷超品的伯世子外孫女婿和一個伯世子夫人外孫女,且假以時日,還會升遷伯爺和伯夫人。
他,李高地,絕對地光宗耀祖!
李高地只自己高興不算,還要於氏認同。
“你說,”李高地問於氏:“這是不是好事?”
族譜上,李滿囤、紅棗這一支人都記在李高地和前頭的陳氏名下,原與於氏無干。
如此族譜給紅棗加傳,於氏厭惡地撇了撇嘴:也只加在李高地和陳氏名下。
紅棗是陳氏的孫女,而她,雖有三個孫女:大孫女玉鳳的女婿劉春開食攤,日常為今兒多賣了兩碗麵齜牙花,這輩子怎麼看都與功名無緣;小孫女桂圓,親事雖未最後敲定,但多半就是她舅錢廣進府城進年畫的那家作坊主沈千萬的長孫沈有德了。一眼可見的,沈有德將來只會子承父業,畫年畫,也無科舉可能。
三個孫女中惟有金鳳的女婿陳玉是個年青秀才,偏偏他還是李桃花的兒子。
如此陳玉有了出息,族裡少不了給李桃花也加傳上族譜。李桃花是陳氏生的,加傳就只掛在陳氏名下——這比她經滿園、金鳳才關聯上陳玉,可是少了一層?
她還是沒能越過陳氏去!
唉,於氏嘆氣:紅棗族譜加傳這事於她不僅沒一點好處,還害她處處為前頭那個死鬼又壓了一頭。
且可預見的,於氏甚至還想到:不差錢的繼子李滿囤得此際遇,必是要給亡故多年的陳氏打醮辦事;而族裡那些喜攀高枝的聞訊也必是要推波助瀾;連帶的,她一應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媳婦、重孫子、重孫女都要過去磕頭——禮法上,陳氏是他們的嫡母、嫡祖母和嫡曾祖母。
待這些後續一件一件地辦出來,李高地、陳氏、李滿囤是光彩體面了,於她,則只有無休止的尷尬。
於氏越想越錯氣,實在沒法高興。
但李高地還在邊上興沖沖等著呢,於氏惟有強顏歡笑道:“是啊,確是從未曾有過的好事!”
“我這就去囑咐郭家的!”
面子裡子固然都已經沒有了,於氏心裡明白:但若不想雪上加霜,鬧出更多的沒臉,她必是還得哄著李高地這個不作靠的倚靠。
廚房裡的郭氏聽了於氏的傳話就應了一個好,並沒有追問到底什麼事。
不管什麼事,郭氏心說:自家現都只能聽著、看著、插不上手、也說不上話。
現族裡事務都由族長李豐收跟李滿囤、李貴林兩個商議著辦,她公公李高地和二伯李春山那麼高的輩分,現今也就一個點頭的份——他兩個雖不能說完全地說不上話吧,但有意見分歧時,每每為子曰詩云的李貴林、李滿囤說服確是肯定。
李高地尚且如此,她男人李滿倉就更別提了,而她三個兒子,可看見的,在有童生功名前,也別想在族裡出頭。
由此她打聽得再多,又有什麼用?遠不如省下口水哄大孫子,還能賺個笑!
於氏挺滿意郭氏的沉默寡言,但廚房出來卻是望天嘆了口長氣:郭氏本□□說愛笑,並不是如今這個脾性。郭氏今兒的沉默,固然是好,沒叫她尷尬,但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