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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棗……
過去十來年謝尚和她名下大小十二個莊子都是由她做主經營。她公公現把莊子給謝尚,其實與給她無異。
品著謝尚剛說的“咱們”,紅棗服氣:她公公還真是不跟她見外,拿她當自家人!先給了太平莊不算,這四個莊子的地契到手還沒一天呢,竟然也給了她!
由此一對比,便映襯得她小氣。
虧她先前還看不上呂氏,紅棗自省:其實,她行事也沒比呂氏高明——別的不說,只今兒繡球的事,她就辦得畏畏縮縮,沒一點正氣。
楊絳先生說:“人生一世,無非是認識自己,洗練自己,自覺自願地改造自己。”
她於自己的認識啊,還有待加強!
謝尚卻自顧繼續道:“雖說京師苦寒,莊子出產跟咱們家鄉沒法比,但三千畝地,但凡好好經營,一年三千兩總是有的。”
“若再不夠,”謝尚沉吟道:“那也得先理出差在哪裡再看!”
眼見謝尚並不一味地掏自傢俬房補貼公用,而長輩祖宗又特別給力,紅棗心裡過意不去,不免用心思忖,緩緩言道:“不錯!咱們家第一年封爵,於伯府開銷一無所知。如此多想無益,確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橫豎持家不外乎勤儉二字,興家脫不掉開源節流。咱們只管把好這兩樣,必不至於離了大譜!”
似前世改革開放那樣的國家大計,採用的方法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踩穩一步,再邁一步”。
謝尚覺得紅棗說得有道理,贊同道:“你說的是。這立賬房的事等不得,我剛已叫顯榮草擬這賬房章程和人選。”
“紅棗,你若有什麼主意想法倒是趁現在提,我好一起稟告爹孃!”
“我能有什麼想法主意?”紅棗樂得當甩手掌櫃,真摯笑道:“過去在家鄉,咱們家就有賬房,只是來京後想著統共就幾口人,沒幾本賬,現今不過是重歸正軌!”
因為平空多出來的五六千兩銀子,紅棗越想越覺得賬房,特別是連通她公婆手裡幾萬畝祭田地租收入的賬房著實有其存在必要。
紅棗滔滔不絕地發揮道:“古聖賢說:術業有專攻。比如咱們這個家,家務和財務原是兩碼事:家務重人事,財務專錢銀。人事多變化,錢銀循規章。”
興奮太過,紅棗連五言絕句都做出來了。
“咱們家伯府新立,很該把內外人事放在首位。似銀錢出入這種有章可循的事,只要立好制度,就可以放手讓人做去。”
比如她前世的大公司,紅棗暗想:無不都是將經營和財務分開。
經營才是公司發展的源動力,財務只是支撐平臺。
沒有經營前景的公司,財務做得再好,也難以為繼。
立賬房正方便她今後集中精力抓經營,開源節流。
謝尚一直都知道賬房能制衡管家,還是第一回聽說賬房於管家的好處,不免覺得意外。偏依言細想,卻是大有道理——管家就和選官一樣,得有人才、口才、捷才,不是人人能做的。
似他書房,長隨小廝二十個,現能放出來充管家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就這還都是遴選培養過的。
反觀賬房,則只要能讀會寫肯用心就行,無需口才,捷才。
不說他的人了,就是紅棗跟前的丫頭都能充任。
古《淮南子》雲:人盡其才,悉用其力。
賬房不止能讓管家更盡其才,且也能將其他人悉數用上。
確實有益管家。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紅棗看謝尚眼望著自己不說話,不免心虛:她剛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得意不忘形於她真的是太難了,紅棗心中嚶嚶: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