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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常清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無力反駁。
因為他確實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而且——
自己慫恿妹妹去殺死他們的父母？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讓妹妹幹出這種事？
可是——
如果父母真的是讓空島下墜的元兇呢？
自己會選擇殺死父母嗎？
他想了想，竟發現自己得不出答案。
不，倒不如說——
是他根本就不想得出答案，他不想往這個方向去想，也不想在父母與族人之前做出選擇。
雖然妹妹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在天平之中，父母在左邊，而全族人在右邊，在裡面做出選右邊的抉擇並不是很難。
但是，他的大腦在禁止他做出這個想法，他根本就不想把兩者放入天平之上。
“所以——”
顏書芹卻不管顏常清是什麼想法，她抓住顏常清的肩膀，將他向後一推。
原本還滯空顏常清卻感覺到了失重感，他閉上眼睛開始向下墜去，就如那已經化為流星下墜失去蹤影的空島一般。
恍惚間，失重感徹底消失。
他再次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書芹？”
身邊並沒有顏書芹的身影，顏常清臉色有些難看，在見到顏書芹的時候，他還在譚陽明的家裡，可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時間和空間都不對，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態。
他推開房門，緩緩走了出來。
“老爸？老媽？”
他嘗試著叫了一聲，但卻沒有兩人的回應。
他內心有些忐忑不安，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剛看到客廳的場景時，只覺大腦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腳下一軟，從樓梯上滾下去。
因為他看到了客廳的地板上那已經發黑的血漬，也是當初他看到父母倒地時的場景。
“哥哥，歡迎回家。”
顏書芹坐在餐桌邊，似乎正在翹首以盼等著顏常清的到來。
桌上擺著飯菜，一看便知是他妹妹自己動手自己做的。
“其實會懷疑是件好事。”
顏書芹看向了他：
“這說明哥哥的理智會逐漸適應這一切，讓你不再那麼容易精神崩潰，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顏常清木然的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要怎樣才能清醒過來？”
他忽然問道。
“當哥哥能夠正視自己的時候，自然就能清醒了。”
面對顏書芹的回答，顏常清卻是直接說道：
“好，我已經接受了，我的妹妹殺死了我的父母，保住了空島，也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這樣總行了吧。”
“那我現在我是什麼樣的狀態？我是清醒了嗎？是不再受你的幻覺控制了嗎？”
顏書芹卻只是盯著著他，臉上露出那令人毛骨悚然般的詭異笑容。
“……什麼意思？”顏常清瞪著她，“你倒是回個話啊！”
“哥哥……”
顏書芹歪著腦袋：
“你確定你真的正視自己了嗎？”
“……”
顏常清卻不說話了。
他是真的難以分辨真假。
這次的本意只是想激顏書芹，看看能不能從她的嘴裡再套出些情報，只是顏書芹的反問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就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被對方看的清清楚楚，根本無從在她眼皮底下隱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