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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想很自然,這裡到處都是老房子,年輕人成家立業後統統飛走,只留老人們守著舊宅度日,順便把空房租給外來打工者掙點兒租金,家裡每天照樣雞飛狗跳,不過那是別人的煩惱,跟自己不相干了,自己的兒女只在週末才勻得出時間回來探望一面。
鍾波否定了他的猜測,「第一次來。」
「呵呵,難怪看著眼生。」他很會敷衍。
剛才鍾波在車站遠遠觀察他時,想必胖子也在打量他,「你來找人?」
鍾波點頭,斜睨他,「有個叫顧宏興的,是住這兒吧?」
他表情有明顯的停頓,笑意淡掉許多,「你找他幹嘛?」
「問點事情。」鍾波把證件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小事——你認識他嗎?」
他有點緊張,過了片刻才承認,「我就是。」
鍾波看看近在咫尺的球桌以及那幾個心不在焉頻頻往他們這兒張望的小年輕,「在這兒談?」
顧宏興躊躇了一下,不太情願地回身指指雜貨鋪,「進去坐會兒吧。」
他撐著枴杖在前面帶路,腿瘸得厲害,足以證明當年翟亮下手不輕。
沒幾步路就到雜貨鋪門口,他沒示意鍾波進去,拖了兩把破舊的藤椅擱在鋪子的遮陽篷下,請鍾波入坐。
鋪子裡沒亮燈,外面光線強,裡面東西又多,望進去暗沉沉的,只依稀看得見正對面的牆上,靠左側有扇門,鎖著。一股新貨品獨有的酸溜溜的味道直鑽鼻孔。
顧宏興又掏出煙來,抽了一支遞過去,鍾波揚揚手上那根,他訕訕地縮回手,自行點了煙,重重地吸氣、呼氣。
鍾波環顧四周,眼前有兩條交錯的小路橫過,其中一條經過九曲十八彎後與外面的大馬路接軌,公交車司機開車進來時,他一度疑心車子還能不能倒得出去。
「這地方真不好找,你怎麼會想到把網咖賣了搬這兒來?」
「網咖生意現在不好做,你們又查得嚴,我腿不便,」顧宏興伸左腿在空中踢了兩踢,右腿只能無奈地老實呆著,「僱人太多不合算,索性把店盤了。下半輩子在這裡混混日子挺好,這兒安靜,生意嘛,也不算太壞,養活自己足夠了。」
鍾波查過他背景,老婆六年前得病過世,沒有再婚,也無子女,是個老鰥夫。
顧宏興瞅瞅他,「你去網咖找過我?」
「那兄弟倆告訴你的?你們不可能沒有聯絡。」
「警察找上門來肯定不會有好事——我就是猜不出到底為什麼。我可一直都是守法良民啊!」
顧宏興自以為幽默地哈哈笑了兩聲。
鍾波不予置評,「翟亮這人你不陌生吧?我找你是想打聽點他的事。」
顧宏興眼睛似乎亮了亮,像一根緊繃的弦陡然鬆了下來,但很快又全神貫注,「他又犯事了?」
口氣幸災樂禍,「他那個脾氣,早晚還得再進去。」他指指自己的右腿,「我這腿就是給他廢掉的。」
「就為了你欠他的幾千塊錢?」
「也不全是,我跟他本來就有點不對付。」顧宏興含著煙,在煙霧繚繞中緬懷自己的傷腿,「他是他們家老二介紹來的,幹了沒多久,老二被別的地方拉走了,還跟我鬧得很不愉快,我原來想讓翟亮一塊兒滾蛋,一念之差把他留了下來,沒想到反而害了我自己。」
「他當時去找你,你一點防備都沒有?」鍾波打量了下他粗壯的身胚,「你比他高比他壯實,按理不會打不過他。」
「可他藏了把刀在身上,我怎麼會想到他這麼狠毒!」顧宏興吃痛一般皺起眉頭,「他向我衝過來時我還懵著哪,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他是自首的?」
「好像是吧。」顧宏